薛直夫皺眉看著自己,伸手點了點薛直夫的方向,道:“我們保衛處上報的資料你沒看是吧,裝特麼什麼狗屁深沉!”
“你……!”
跟著薛直夫的紀監幹部見李學武開始罵人,便站出來要阻止。
而他也僅僅是剛有了一點動作,便被跟著於德才過來的保衛按住了。
李學武並沒有阻止保衛的動作,而是盯著薛直夫說道:“材料交給你們多長時間了?不上報等著捂蓋子啊?!”
“好,你不查是吧”
李學武點了點頭,瞪著眼珠子說道:“我查,人死了,分局管,牽扯到了誰,市紀監管,韓雅婷是調查部的家屬,她出事,調查部來管”。
於德才深怕李學武跟薛直夫動手,這會兒站在旁邊解釋道:“韓科長的物件是調查處的姬科長,她的資料是受保護的”。
“保護個蛋!”
李學武發火道:“敢特麼往保衛處捅刀子,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煩了”。
說完,李學武指了指薛直夫道:“有能耐你叫他下班,他敢走出辦公樓我算他厲害!”
薛直夫知道這會兒說不通了,眯著眼睛看了看李學武,對著於德才點了點,轉身往外面走去。
而被保衛按著的紀監人員也被於德才示意放開,跟著薛直夫離開了現場。
李學武皺著眉,叉著腰站在審訊室的門口,看著審訊室裡躺靠在審訊椅上死不瞑目的肖力同,使勁咬了咬牙。
於德才見這邊只剩下自己人了,便按照李學武的吩咐,上樓去打電話了。
這邊,站在屋裡的兩名治安員面色慘白地看著李學武,不知道怎麼是好。
李學武走進審訊室,看著肖力同手裡的“兇器”竟是一根磨了尖的筷子。
這根筷子上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卻還被肖力同狠狠地攥在手裡。
李學武抬起頭看了兩名治安員一眼,問道:“筷子哪兒來的?”
兩名治安員唯唯諾諾,不敢回答李學武的問題,還是跟著趕來的樊華走進來彙報道:“處長,是家屬送飯時帶進來的”。
“你第一天當治安股長啊?”
李學武轉身瞪著樊華問道:“在案人員是可以由家屬送飯的嘛?”
“是,是我的錯”
樊華站著了身子,雖然面色同樣的慘白,但還是堅持著承認錯誤。
李學武看了她一眼,失望地轉身,往門外走去。
樊華忍著噁心,瞥了肖力同的屍體一眼,追了李學武出來。
“處長……”
“查!”
李學武邊往外走邊吩咐道:“查誰跟肖力同有過接觸,查他的哪位家屬送的飯,抓人,給我審,審不出來你就給我滾蛋”。
“是!”
樊華原地立正敬禮,看著李學武的身影越走越遠,內心的苦澀也是越來越深。
真的是事發突然,韓雅婷帶審肖力同,在摘手銬的時候肖力同突然從袖子裡順出筷子,扎傷了保衛,奔著韓雅婷的脖子就去了。
也是離的太近了,韓雅婷沒躲開,而等眾人將肖力同按住的時候,卻是發現肖力同也捅了自己脖子一筷子。
捅向韓雅婷的那一下因為韓雅婷躲了,所以現在還在搶救,而肖力同捅自己的那一下真是又穩又準,直接了結了自己,都沒給審訊室裡的人救他的機會。
當時樊華就在現場,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她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怕。
而醫院那邊還沒有訊息,處長髮火是應該的。
更讓她心涼的是,剛才處長所說的話,以及那道失望的眼神。
這個案子審了幾天了,已經固定了證據,但因為移交給了紀監,那邊按照工作流程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審訊。
而在這個空隙,本以為就要結案的樊華應不住肖力同的家屬託關係找上了她家裡求情,想來看看正在羈押的肖力同,這才有了今天的亂子。
樊華的家庭也是有些關係的,不然她這個年齡也不可能懂的這麼多機關單位的道理。
能找到她家裡,且能讓她父母說了話的,自然是她躲不掉的關係。
現在出了問題,李學武雖然沒有第一時間追究她的責任,但她也知道,這是李學武在給她彌補對韓雅婷的過錯。
至於治安股股長的位置,想都不要想了,犯了這麼大的錯,能留在保衛處都算是燒高香了。
依著李學武的脾氣,沒直接收拾她都是看在她以往的努力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