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書記那邊轉過來的,廠領導都已經批示了,下一步請您做安排”。
“知道了”
李學武聽著沙器之的解釋,看了檔案上的內容,以及各個領導的批示,最後放下檔案,要了電話。
“幫我接一下廠辦”
“是,我是李學武”
電話那頭的徐斯年苦笑道:“先說好啊,廠辦可沒有多餘的經費了”。
“小氣扒拉的,有你後悔那天”
李學武扯了扯嘴角,道:“經費沒有,場地也沒有唄,那就小禮堂和俱樂部吧,反正現在都閒置著”。
“不是說只有小禮堂嘛!”
徐斯年見李學武在電話裡獅子大開口,緊忙翻了翻手裡的檔案,上面還真沒說用哪個地方,這都是透過秘書傳上來的,領導也都知道。
“這可不行,地方雖然都閒置著,可萬一哪天用著了,我上哪兒找地方安置人去”。
“不行也得行,要不你給添一部分經費吧!”
李學武態度貌似蠻橫,但話音裡的玩笑徐斯年還是聽的出來的。
“嘿!我說你是土匪嘛?!”
“我要是土匪就要大禮堂了”
李學武輕笑出聲,隨後解釋道:“我考慮了一下,無論是大禮堂,還是小禮堂,都有會議和演出需要,排練可以,不太適合長時間的訓練”。
“俱樂部的舞廳是木質地板的,還有大鏡子,有各種裝置設施,關鍵是環境嚴密,方便她們日常工作和訓練”。
李學武笑了笑,給徐斯年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隨後又說道:“因為是有四個隊的,其中還有樂器,我看還是給她們多一些空間的好”。
“這我可不管”
徐斯年看著辦公室裡進來人,挑眉道:“地方可以給你,但要是用了,你可得想辦法安排”。
“誰用?”
李學武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個時候上面都不跳舞了,工人們會跳?”
這話說的徐斯年吧嗒吧嗒嘴,他能說什麼,那工人俱樂部可不就是跳舞用的嘛。
以前也是組織工人去跳舞的,還都是自發的,有會樂器的就組樂隊,剩下的就是跳。
每天晚上都開門,白天則是安排幾個人收拾衛生。
兩層樓,一樓是大舞廳,二樓是幾個大訓練室,現在都閒置了下來。
從今年開春開始,形勢就不對了,來跳舞的人越來越少,尤其是報紙上關於這種藝術和文化的評論。
等到了五月份的時候徹底關門了,就連白天打掃衛生的人都撤走了。
李學武說將這個位置撥付給文藝宣傳工作隊,徐斯年不是小氣,他就是想探探李學武想幹啥。
文工團成建制的調進來,已經引起了好些人的注意,尤其還是李學武辦的,各個領導都知道的情況下。
李學武這麼安排的意義他們不知道,都在猜,但他們知道一定不是無的放矢。
時至今日,誰還會說李學武是個莽漢,誰還會說他不懂韜略。
到了李學武現在這個級別,他就是想低調都沒有辦法了,想偽裝成不諳世事的小夥子不僅僅是他自己不成熟,更是在蔑視廠裡的領導。
既然都走到臺前了,就做跟身份相當的事,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
徐斯年想要探尋,那李學武就直白地告訴他這麼選擇的原因,至於背後的意義,自己想去吧。
谷維潔批示回來的檔案已經在人事手續上完成了所有的準備,明天文工團整體搬家。
當然了,搬過來以後就不能叫文工團了,而是叫軋鋼廠工人文藝宣傳工作隊了,簡稱工人宣傳隊。
跟徐斯年溝通完,李學武又給沙器之交代,讓服務處清潔隊那邊收拾一下俱樂部的衛生情況,畢竟好幾個月沒進門了。
同時也得通知一下,以後的保潔工作還得安排人。
還得去跟工程處維修隊聯絡,維護一下內部的電路電燈,再訂購一些花草、窗簾、毛巾等裝飾和生活用品。
鐵路那邊的手續辦的快,軋鋼廠這邊谷維潔又催的急,留給這邊的準備時間就不充足。
小禮堂長時間遮陽蔽日的,潮氣很大,黑咕隆咚的也不太適合長時間的訓練。
昨天去吃飯的時候路過俱樂部,看著大門緊鎖,門前雜草叢生的模樣,覺得那裡更適合些。
俱樂部的位置就在辦公區的左上角,以前去招待所吃飯必從那邊過。
沙器之答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