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
王敬章端著酒瓶子,臉上雖然笑著,可眼睛裡的火卻是蹭蹭地往上冒。
李學武兩句話就把局勢逆轉了,只見他來的那桌眾人已經在推杯子了。
不用,有李學武的這句話在,沒人敢喝這杯酒。
王敬章雖然知道李學武不好惹,但是沒想到他準備了這麼穩的坑,卻是被他給繞過去了。
不僅繞過去了,還在前面給他挖了一個坑。
既得罪李懷德,又落了景玉農的勢。
啊,合著就李懷德手下都是嚴守紀律的,景玉農下面的都是酒囊飯袋?
那是不是李懷德瞧不起他才把他踹去景玉農那邊的呢……
李學武沒理會站在自己身邊變顏變色的王敬章,端起飯碗跟對面的徐斯年示意了一下,道:“把菜往這邊推推”。
徐斯年笑著看了看李學武,又看向了紅著臉往回走的王敬章。
將手邊的菜往裡推了推,明著對李學武笑著道:“你還挺貪,自己跟前兒的吃不夠,還想搶別饒,別撐死你”。
這話一出口,剛坐下的王敬章卻是臉上騰的一下變成了大蝦色,剛要起身跟徐斯年去理論,卻是被身邊財務處處長給按住了。
“吃飯吃飯”
呂源深拍了拍王敬章的胳膊,笑著安慰了兩句。
扯口舌沒什麼意思,佔著便宜就得了,真要是動起手來,那兩個加起來能打得你原地退休。
王敬章也知道自己即使去理論也撈不著好兒,反而要受一頓侮辱。
今他主動敬酒雖然有壓李學武出氣的意思,但主要的還是被景玉農要求的,緩和跟李學武的關係,不要鬧的那麼僵。
可結果很明顯,李學武不是一個受了欺負會忍受的,現在還多了一個徐斯年。
辦公室老徐可不是一個好出頭的人,今這麼拔份兒,可不僅僅是跟李學武的關係好,跟王敬章踩了他也有關係。
食堂的氣氛一時有些詭異,看熱鬧的眾人都低頭吃著飯,眼睛不時瞟向那兩桌。
被李學武當藉口的這個會還真不是李學武杜撰的,真櫻
下午一點半,由李懷德主持,排程處、保衛處、後勤處三處一起參加的辦公會,在輔樓的會議室召開。
李懷德在會上除了跟三個處室對接了工作,也做出了階段性的工作講話。
李學武聽的很明白,李懷德要搞事兒,還是那種含含糊糊、猶猶豫豫的搞事情。
看來景玉農鼓搗出一個出頭兒的對李懷德刺激很大啊,而且上次的打擊並沒有給李懷德造成什麼困擾。
這個人真是適合體制內,百折不撓,一心要往上進步的那種。
除了強調工作紀律的,還有作為工作重點的後勤系統服務要求。
按照廣義的來,排程和保衛都算在後勤系統內,而後勤處則是人數眾多的大處室。
張國祁顯然就是那個被李懷德選為急先鋒的角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張國祁主動申請的,李學武看著老張苦澀額臉色不大像。
不過他沒什麼好擔心的,李學武深知自己不可能被李懷德選為幹這種活兒的。
誰都知道李學武不刺激都得找點事兒呢,要是真鼓勵他,那軋鋼廠副處級以上可能就沒人了。
一個搞後勤的,現在要學習正治,結合後勤工作搞大討論、大學習。
李學武懷疑李懷德是不是看了那本《我的奮鬥》,他看著這套路有點兒像啊。
軋鋼廠現在大致上分為三股,廠長楊鳳山,副廠長聶成林、景玉農、鄧之望是一股,楊鳳山當之無愧的核心。
副廠長李懷德和谷維潔不太算是一股,因為他們是合作關係,還是利用中間人李學武合作的那種。
白了就是偷偷摸摸的,有的時候李學武也覺得自己臊得慌,這不成了正治皮條客了嘛。
剩下的書記楊元松、紀監副書記薛直夫、工會熊本成三人算是個鬆散的力量。
楊元松是一個很隨和,也很自負的人,對於軋鋼廠的掌控講的便是調控。
那便是齊頭並進,相容幷蓄。
誰想進步都行,拿出能耐來,且不能比其他人強太多。
在李學武的任用問題上他這方面表現的尤為突出,既要給李學武職務,又要限制李學武的職權。
李懷德也是一樣,李學武就多次在李懷德的飯桌上見到楊元松。
這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