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也不認工作組的章,死活就要錢。
他們要撤離的時間很緊迫,就怕出不去軋鋼廠的大門,怎麼可能在招待所耽誤呢。
不說軋鋼廠領導對他們有意見,就是那些被他們忽悠了的人也饒不了他們啊。
他們來軋鋼廠以後做的事都是得罪人的,可沒說做什麼好事。
唯一給廠裡要了建築經費,還是走的谷維潔那邊,誰記得。
最後靳良才實在是沒轍了,跟女人他說不起,跟保衛又鬥不起,打了電話,把已經走了的馮道宗又叫回來了。
馮道宗鐵青著臉,讓隨行的總務人員跟招待所結清了所有費用才把車和人帶走。
這也就有了中午的笑話,折騰軋鋼廠三個月的工作組最後在一個女人的手裡栽了,眾人聽著都很解氣。
李學武自然沒有怪罪秦淮茹的意思,聽張松英說完便笑著示意她去忙。
鄺玉生笑的最大聲,主要是他受氣最多,這會兒張羅著要喝一杯。
李學武點了點他,提醒道:“切勿得意忘形工作組走了,問題可是還在”。
“是啊”
韋再可點頭說道:“工作組留下的這一地雞毛可夠收拾的,現在可還沒到樂的時候”。
“碼的,當初他們來的時候我就說來者不善,哼~”
鄺玉生這句埋怨在眾人聽來有馬後炮的嫌疑,可也是在給工作組蓋棺定論。
卜芳清微微搖了搖頭,道:“事情還得分兩面看,他們來也不是就為了搗亂來的,事出有因,事出多因吧”。
“確實”
韋再可點了點頭,說道:“從一開始的幫扶,到後來的懷疑,最後發展成對立和爭權,實在是不好說什麼”。
“有什麼不好說的”
鄺玉生撇嘴道:“一群沒頭蒼蠅,來的時候心裡沒根,做事的時候心裡沒德,走的時候兜兒裡沒功”。
“呵呵,吃菜”
李學武笑著點了點鄺玉生,沒叫他再繼續往下說。
卜芳清也跟著笑了笑,說道:“我倒是覺得他們來這一場,給咱們的基層帶了一股新的風氣,整肅了紀律,鍛鍊了隊伍,不都算是錯誤”。
這話要是這麼說,當然也是對的,事物都有兩面性,李學武很贊同卜清芳的觀點。
無論工作組的出發點是什麼,軋鋼廠確實是在一輪輪的檢查工作中發現了問題,也處理了問題。
當然了,在思想上不能說誰對誰錯,上面都不知道對錯呢,下面就更不清楚了。
現在大家考慮的不是工作組的問題了,而是工作組離開後留下的權利空白由誰來填補。
工作組在這邊工作了這麼長時間,對軋鋼廠的影響力自然是存在的。
今天工作組要走,楊元松和楊鳳山就真的不知道嘛?
怎麼可能!
為什麼沒有攔著,因為工作組已經散了,攔著這些人又有什麼用。
現在要做的是補全這一部分的影響力,消除掉前期的影響,糾正錯誤線路,重新帶領軋鋼廠走上正軌。
那工作組又留下了什麼呢?
以東風和紅旗為主的變革探索隊伍,持懷疑和否定態度的工人基礎,在大學習、大討論活動中的右向意見。
更直接的就是最近一段時間由他們影響而產生的糾察隊和宣傳隊,還有對廠長的針對。
李學武不相信紅旗那些人會放過楊鳳山,更不相信正在整頓整合東風的張國祁會站出來保護楊鳳山。
所以軋鋼廠的風聲並沒有停,只不過是倒下了一個,又要站起來一個。
自古以來,人類對權力和思想的爭端一直都沒有停止過,百家爭鳴、焚書坑儒、法家當道、無為而治、獨尊儒術……
哪一次思想的碰撞不會出現火花和毀滅?
如果說必須有人為思想爭端而付出生命的話,李學武是不願意的。
所以他極力避免自己陷入到這種競爭之中,他不需要為某個思想背書,更不想為某個信念付出生命。
繁華落盡都是虛無,煙花散盡都是臭味。
那什麼是香的?
張松英的身上不知道為什麼香香的。
飯後眾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往辦公樓走,而是互相說笑著往招待所去了。
飯桌上李學武已經跟張松英預定了幾張游泳票,今天多雲,露天游泳館不太曬,所以正適合去消暑。
招待所這邊已經幫幾人開好了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