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孃埋怨兩個人都不懂事。
後院屋裡收拾的很乾淨,於麗是經常來的,家裡人也常來。
李雪每天晚上都來這邊辦公,李學武有說讓她來這邊住,可她不願意,劉茵也不許。
現在家裡寬敞的很,又不是住不下。
再說這院裡的小子忒多,李雪一個人住在後院劉茵也不放心。
趙雅芳以前常來這邊看電視,後來李學武把小怪獸搬前院後她也少來了,多是遛彎來轉轉。
合上了門,李學武剛下門口臺階,便見著劉光福從月亮門裡飛了進來。
看見李學武的時候劉光福明顯的一愣,隨即腳下不自主的來了一個點剎。
等站定了,看著李學武陰沉的眼神他也是有些害怕了。
上次李學武跟他說過的,在外面隨便飛,但是在院裡不要跑,怕撞到人。
他正忙著大事,哪裡顧得上這種要求。
再說李學武也不在這院裡常住了,他跟李學武照面的機會這麼少,能遇見幾回啊。
所以該咋飛還是咋飛。
有跟院裡人碰著的,人家見他現在跟街上的小崽子們一起混也不敢說他什麼,這倒是讓他更加的肆無忌憚了起來。
倒是還記得他是這院裡的人,沒把不三不四的東西引進來,可他自己就是個不三不四的人了。
院裡人嘀咕他,他自己也知道,不過看著對方懼怕自己的眼神又讓他興奮了起來。
可今天實在不巧,跟院裡的瘟神遇在了一起,把李學武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後果他不知道,但李學武的厲害他是知道的
他哥住在他下鋪,可沒少跟他說李學武在軋鋼廠裡的牛嗶,他在街上混,自然也聽說過李二疤瘌的傳說。
這會兒見著李學武要發火,劉光福一指家裡,磕磕巴巴地說道:“給我媽買藥去了,著急……”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神情微微一頓,就當信了他的話。
至少沒跟自己頂著來,就說明這小子還有點忌憚。
快了,沒多少日子給他們耍了,一兩年的事,都去農村幹苦大力了。
以前李學武想著這些人的命運多舛,實在可憐,可現在一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別人李學武不知道,可這院裡鬧哄哄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去幹幾年苦大力絕對不冤。
“二大媽身體咋樣了?”
李學武看了對門一眼,從兜裡掏出煙盒甩出一根扔給了劉光福。
劉光福手忙腳亂的接了,乾笑著說道:“還是那樣,醫生也沒轍,李叔給開了藥,她嫌苦受不了,也沒喝”。
說完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勸她了,她不聽”。
李學武點了點頭,並沒有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人家不配合自己爹的醫治跟他有什麼關係。
“多照顧照顧家裡,你最小,多承擔些,軋鋼廠現在不招工不代表以後不招工,更不代表其他工廠也不招工”。
“謝謝武哥”
劉光福被李學武這幾句話說的有些怪感動的,他這個年齡正是沒有能力承擔成年人義務,卻又渴望被當成成年人尊重的時候。
李學武給他扔了煙,就代表他長大了,成年了,尊重他了。
而這會兒又說了“掏心窩子”的話,讓他照顧家裡,照顧他媽,更是讓他感受到了責任對於一個男人的意義。
這不都是好話嘛,即便他現在跟外面也是個人物了,可對於李學武的話還是覺得很暖心。
李學武擺了擺手,沒在意他的謝,都要往外走了,卻又是隨口問道:“你哥最近幹啥呢?在廠裡好像熱鬧的很”。
“哦,跟他們廠的人搞了個組織,我也不知道叫啥,正忙著鬧變革的”
劉光福因為剛才對李學武的感動,倒是把他哥賣了個乾淨,能說的都說了。
李學武瞭然地點了點,抬手示意了一下前院,隨後便往外走去。
劉光天從車間裡調分廠的事他知道,這分廠就是聯合企業那邊組建的工具廠。
車間蓋的差不多了,抽調了車間裡的幾個基礎工人過去當主力,順便帶一帶其他廠選上來的工人。
工具廠的生產力不高,裝置簡單的很,這一次也是因為組建聯合企業,所以擴產了,不然也不能從車間把劉光天他們調過去。
工具廠原來的老工人都跟著調,關鍵位置從車間裡調,剩下的名額都是其他聯合工廠一起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