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現在的內心應該也是不平靜的。
剛剛解決了讜委委員的身份,李學武是要有一些作為的。
可看現在的情況,是有人在變動棋局,局勢一變,所有的佈置就都變了,明天要面對的形勢也就變了。
那是誰動的棋局?
答案徐斯年自然知道,他就是辦公室主任,廠長要做什麼他能不知道?
即便是開會的時候他不在,即便是會議的內容他不知道,可從蛛絲馬跡中還是能猜測到一些的。
這種變化特別的明顯,從工作組到來後,從軋鋼廠因為工作組而出現問題後,從廠長去見了大領導後。
徐斯年能感受到領導行事風格的變化,也能感受到廠長要做什麼。
削弱一個人,或者一個團體的影響力並不只能是打壓和破壞,還有一種叫做突出拆散。
崗位的調動必然帶來思想上的影響,你的屬下成了你的同事,那他還跟你是以前那種關係嗎?
對李懷德如此,對李學武也是如此,楊鳳山正在用一種春風化雨式的招數瓦解掉某些人的影響力。
今天跟韋再可問出這句話,不僅僅是在探查韋再可,也是在探查李學武。
李學武是一個危險人物,也是一個手段強硬,辦事風格不拘一格的壞小子,沒人敢否認這一點。
現在李學武正在走上棋盤,正在逐漸參與到這盤棋的走向,所以必須要探查清楚李學武對這件事的態度。
徐斯年不是李學武的好大哥嘛,不是跟李學武穿一條褲子的嘛,不是一直在給李學武提供訊息的嘛,為什麼會做這種事?
只要是人,那就是獨立的個體,就會有複雜的思想和立場。
徐斯年的立場就是,首先他是徐斯年,其後他是辦公室主任,最後才是他的關係網。
當初跟李學武折節下交那是因為李學武手裡的東西威脅到了他本人,所以他很識趣。
而在後來,他跟李學武相處過程中努力幫助李學武,那也是在工作,目的都是一樣的,換了個方式罷了。
如果徐斯年真的是單純的想幫李學武,或者無私的推李學武上位,那他還能是辦公室主任了嗎?
恐怕楊鳳山不允許,其他人也不會允許的。
反過來說,他即便是這麼做了,就能獲得李學武的信任了嘛?
呵呵~說出來誰都不信,徐斯年他自己都不信。
李學武只是他關係網中很重要的一個環節,互相利用罷了。
要想有特別純潔的友情關係,可能得到李學武參加他的葬禮了。
那徐斯年探查李學武的態度,或者說在關注李學武對這件事的態度是受誰的指使呢?
沒有明確的誰,楊鳳山一定沒有說過這種話,更沒有安排他做過這種事,是他自己。
是的,是徐斯年自己,他在有意的觀察局中所有人的態度,包括楊鳳山、李懷德這些關鍵人物,所有人。
為什麼?
因為這就是他的工作,他沒有一線,或者說是業務上的基礎,他只能依靠這些人的態度變化來判斷時局的走向,並且做出最合適,也是最合理的決斷。
這也是他當了這麼多年辦公室主任屹立不倒的原因。
他不是最能算計的,也不是最能打的,但他是最會看人眼色的。
今天李學武的眼色就很難看懂,不過他還是讀懂了一些。
比如李學武並沒有很滿意紀監委的委員職務,也對這一情況感到了擔憂。
比如李學武對新領導的到來早有猜測,從李學武的臉上他也沒有看到意外或者驚訝。
再比如,李學武對接下來的變故並不在乎,好像無論怎麼變,他都無所謂的樣子。
那真的是這樣嘛?
“好,咱們繼續開會”
楊鳳山等一眾領導按照時間重新回到了座位上,並且在話筒中講到:“現在正式召開全體代表大會,安排和部署下半年重點工作”。
會場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有的也僅僅是剛剛上廁所回來晚了的人在往座位裡去的輕微聲音。
“首先請楊書記做重點工作安排”
譁~
隨著楊鳳山的話音落下,臺下的掌聲響了起來。
楊元松掃了下面一眼,聽著現在的掌聲比之前的要熱烈的多,知道是下面的人等著急了。
也確實是這樣的,所有人都在等著他宣讀幹部調整方案,眼珠子直勾勾的,掌聲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