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為什麼叫你來這兒嗎?”
秦淮茹冷著臉看著捂著臉的於海棠,抬手一巴掌把於海棠捂臉的手打下去了。
往日裡囂張慣了的於海棠這會兒也成了小雞仔兒了。
她的手是寫文章的手,她的臉是念稿子的臉,哪裡說得過兩個已婚婦女,哪裡打得過車間搓零件的手。
看著於海棠不敢搖頭,也不敢點頭,膽戰心驚地站在這兒,秦淮茹開口問道:“是不是你講我們兩個的壞話了?”
“沒……沒有”
於海棠知道秦淮茹跟自己姐姐住在一個院兒,但她不覺得這麼一點兒關係能讓秦淮茹放過自己,原諒自己。
她是萬萬沒想到啊,李學武那邊沒有找自己,卻是秦淮茹這邊找上門來了。
剛才在辦公室她就覺得不好,光想著李學武了,忘了秦淮茹和張松英也不是好惹的這茬兒了。
可是,她只跟李學武的物件說了,這兩個人是怎麼知道的?
答案秦淮茹會告訴她的,不過卻是沒好的態度了。
“你欠兒蹬似的跑去跟李學武物件說什麼了?”
張松英見於海棠變了臉色,也是指著她鼻子問道:“說不說?用不用我幫你回憶一下?”
這會兒幫於海棠回憶可不是用著,而是揚起手就要再打。
“你們幹嘛呀~”
於海棠這會兒已經被嚇哭了,嗚咽著說道:“你們兩個欺負我一個人是吧,就不怕我去廠裡告你們打人去!”
車間裡的娘們兒厲害,卻是少有見著打人的。
那些男工人最多也就是挨一拳頭,或者挨掐一下,卻是沒見著打女人的。
於海棠也是仗著自己有關係在廠裡,只要拒不承認,她就有機會報仇。
現在也是嚇唬這兩個沒見識的娘們,想著脫身的辦法,只要搬出保衛處,她們還能敢再打自己?
“啪!”
張松英真是個厲害角色,絲毫沒有在領導面前的穩重大氣,也沒有在李學武面前的小鳥依人,有的只是乾淨利落抬手一巴掌。
於海棠真是被打懵了,自己都說要告她們了,她們怎麼還敢打自己呢!
“告我們是吧~”
張松英甩手又是一巴掌,嘴裡唸叨著,棲身上前就要抓於海棠的臉。
好在是秦淮茹擋了一下,不然於海棠今天非得破了相不可。
娘們兒打架抓臉可以,但是姑娘不合適,姑娘是要找物件嫁人的,真要是因為這個落了仇,那是要記一輩子的。
於海棠這會兒也是不說話,知道再犟嘴還是要捱打。
可她也不怕這兩人,只要自己不撒口兒,她們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
秦淮茹看出了於海棠眼裡的倔強,堵著於海棠說道:“你喪良心不喪良心啊?人家都知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就是這麼對一個廠裡的同志的?”
於海棠像是猜到了什麼,捂著臉恨恨地看著秦淮茹,問道:“李學武想報復我是吧?他自己怎麼不來?”
“你還有理了是吧?”
聽見這話張松英又要動手,嚇的於海棠一哆嗦,縮著身子在牆角躲避著。
秦淮茹則是開口道:“人家李處長才懶得搭理你呢,也不看看你身上這堆臭肉,真以為是個爺們兒就願意扒扯你啊?”
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一沓信件在手上抖著。
“你不是說你自己是什麼堅定的物產階級戰士嘛,你不是標榜自己是什麼進步青年嘛,就這麼進步的?”
秦淮茹開啟一封信給目瞪口呆的於海棠看,嘴裡說道:“你跟組織表態的,可和跟人家通訊裡說的不太一樣啊,兩面派都算是美化你了,你就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十足的小布林喬亞啊!”
“不要!”
於海棠已經認出這是自己以前寫給楊為民的信了,當時已經確定了關係,自然有些話是很露骨的。
更加上兩人都很年輕,又是進步青年,有些信件上面自然帶有正治話題。
現在好了,看見秦淮茹揚起手中的信,躲過了自己抓信的手,於海棠只覺得自己抓空了救命的繩索,掉進了萬丈深淵。
信是她自己寫的,她當然記得自己都寫過什麼話,更知道這些信件被公開或者上交將是個什麼後果。
巧了,秦淮茹也知道。
所以這會兒抖了抖信件又裝回了信封裡,隨後把一疊於海棠親筆所寫的信件遞給了張松英。
“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