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李學武也沒來找自己,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尤其是剛才,於海棠打聽到,李學武昨天下午就出差了,沒幾天回不來。
這要是忙起來,再加上他們已經結了婚,只要不跟李學武的物件照面兒,誰知道是她去告的密。
這麼想著,雖然沒有得到李學武,但她也是鬆了一口氣,整理心情往廣播站去了。
廣播站位於小食堂的對面兒,也是個院兒,不過不大。
院兒中間是個三層小樓,沒多大辦公面積,不值當作為機關辦公用地,又沒別的利用價值,恰巧廠裡要設定廣播站,就選了這處位置。
廣播站只是科級單位,人數少,多是器械和資料,所以倒顯得乾淨整潔。
於海棠一進辦公室,便聽見袁華趴著值班室的門口喊道:“於海棠,剛才有人找你”。
“誰呀?”
於海棠不耐煩地應了一聲,拿了桌上的茶杯就開喝,出去這一趟渴死了。
“招待所的秦所長~”
“噗~~~~”
好傢伙,這一口水是一點兒都沒糟踐,全都噴自己辦公桌上了。
於海棠卻是全然不顧自己桌上的稿件被噴淋了,扔下杯子,慌亂地抓了自己的手包轉身就往出走。
路過值班室的時候見著袁華狐疑地看著自己,交代道:“要是再有人來找我,就說我出去了,一直沒回來啊”。
“什麼毛病?”
袁華自覺得自己得不到這位廠花了,所以態度轉變的很現實,撇著嘴看了急忙下樓的於海棠一眼,隨後轉身進了屋。
值班室的窗子正對著廣播站的院門,這會兒袁華似是不捨,又略帶無意地看了一眼大門口,卻是驚訝地發現於海棠“被抓”了。
當然了,袁華眼中的被抓不是被強力部門抓走了,而是被剛才來找她的秦淮茹抓走了。
一同來的還有招待所的副所長,叫什麼來著?
反正看著於海棠的臉色不對,又在抗拒著招待所的兩人,就知道於海棠這會兒的狀況不大好。
這是個機會啊!
只要路見不平一聲吼,救了人,這還不讓於海棠以身相許?
袁華覺著自己這波穩了,推開窗子,瞬間變成護花使者,衝著拽人的兩個娘們兒喊道:“幹啥呢,把手撒開!”
這會兒於海棠見著有人幫自己喊話,也是扭過身子看向了袁華。
還沒等於海棠開口求救呢,只見秦淮茹瞪著眼睛衝著開窗裝英雄的小崽子喊道:“滾!”
“砰!”
在於海棠楚楚可憐的目光中,值班室探出的腦袋瞬間消失,跟著便見窗子乾淨利落地被關了上去。
正是太陽足的時候,現在哪裡還能看見窗子後面的人。
即使有人也是站在那兒看熱鬧的,以她以往的人緣兒,誰會幫她出頭說話。
袁華?
怕不是被秦淮茹一嗓子嚇尿褲子了。
以前機關裡的小年輕都傳,說車間裡的老孃們兒兇得很,動輒就要扒人衣服看瓜。
好麼,袁華才不想被扒衣服捂著腚回家呢。
這會兒張松英瞪了一眼還在掙扎的於海棠,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
這一下卻是把於海棠打懵住了,也把站在玻璃窗後面偷看的那些人打的一激靈。
傳言不是假的啊,車間出身的女同志就是比機關的霸道啊,動起手來是一點兒都不含糊。
廣播站裡的娘們兒根本不願意為於海棠出頭,往日被於海棠擠兌的都差開啟窗子拍手叫好了。
一個大姑娘,勾搭這個,聯合那個的,誰家的老爺們禁得住這麼勾搭啊。
再說看見的男同志,真有想學袁華見義勇為的,可那兩個本身就是娘們兒,好男不跟女鬥不是。
所以啊,於海棠結結實實地捱了張松英一個大嘴巴後,捂著臉被兩人拽走了。
秦淮茹本沒想著動手,但是見著張松英動手了也沒有說什麼。
把於海棠帶著回了招待所大院兒,就在樓旁邊的花園裡,兩人把於海棠堵牆角了。
這兒是個死角,只有進出大門的人才能看到這邊。
可這會兒是上午,還沒好飯呢,廠里人不來,住宿的早就出去了。
再加上這裡是秦淮茹和張松英的地盤,所以於海棠真的是叫破喉嚨都沒有人來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