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吆五喝六的。
傅林芳哪裡會同劉嵐講這個,微微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呢,領導安排的,咱就做唄”。
說完便要往門外去,這邊有劉嵐在,她也不怕包間裡面突然找。
劉嵐卻是在傅林芳要走的時候趕緊又問了一句:“誰攢的局兒?”
這個傅林芳還是可以回答的,即便是她不回答,一會兒劉嵐也能知道。
“是李副處長,下午訂的了呢”
就說了這麼一句,傅林芳便往門外去了,那邊有人在招手點餐了。
劉嵐撇了撇嘴角,又往包間裡看了一眼,這才往廚房回去了。
她倒是想跟傅林芳多說一會兒了,可是這個新來的副所長是大學生出身呢,本身就有些傲氣,跟她們這些人存在著代溝呢。
要說起這副所長來,劉嵐心裡也明鏡似的,誰都別瞧不起誰,誰也都別磕磣誰。
這軋鋼廠裡就沒有秘密,屁大點兒事兒都能傳開了。
以前傅林芳在服務處實習的時候那點事兒可不就因為她的副所長職務而傳開了嘛。
說是人家大學生,當副所長沒人嫉妒,可實際上不自量力的人永遠存在。
劉嵐跟著李懷德是為了生存,傅林芳靠著王敬章是為了進步,都一樣。
而現在來看,還得是她劉嵐靠的人更把握,更有能力。
傅林芳靠的那位不僅靠不住,還要倒了,她被分配來招待所不就是個笑話嘛。
也就是李學武吧,為人太過於和善,被傅林芳那麼對待都能伸出援助之手,可見李副處長並不像是傳言中的那麼狠厲。
反正劉嵐沒見著過李副處長的不好,她來招待所當股長還是人家李副處長開的口呢。
要是依著李懷德,她在大食堂才更合適呢,畢竟不顯山不露水的,更加的方便嘛。
李懷德才不會考慮她個人的發展呢,她越是過的不好才靠他越近,這人都不是糊塗蛋。
在這邊管著食堂一塊兒,別的且不說,總不用再像以前那樣,同食堂裡的人分那些剩菜吃了。
一想起以前的生活,她得念著李學武的好。
倒是傅林芳,是有人說起她可能又掛上李副處長了,但多數都是不信的。
說傅林芳掛上李副處長的原因說來也有些根據,畢竟招待所是李學武的地盤,在這邊討生活,總不能越過李學武去。
現在李學武又幫她安排了副所長的位置,不可能是沒有關係的。
再有就是先前有人看見傅林芳同保衛處的那個女大學生有來往呢,這裡面可能還有別的事。
但不信的人也說了,李副處長多正直個人,連在這吃水果喝茶都自己付錢,還用得著安排自己人搞那些小伎倆?
再有了,李副處長安排傅林芳是當著大傢伙的面安排的,可沒有背地裡辦事,比某些人強多了。
這個某些人代表了好些人,也可能代表了某個人。
表面上的話都是好聽的,背後的話就說不準了。
晚上的局兒散的比較晚,李懷德又拉了幾人一起打麻將。
有上場的,有看熱鬧的,也有坐在沙發上聊天的。
打麻將的也在聊天,看熱鬧的也在聊天,聊天的都在說著話裡有話。
這會兒了,都藉著酒勁兒交換著各自的想法呢。
李學武玩了幾把,藉著上廁所的工夫將位置讓給了剛從廁所回來的張國祁。
等他再回來,張國祁已經開始贏錢了。
正所謂職場失意,牌場得意,徐斯年都懷疑他真去掏墳窟窿了。
李學武挨著畢毓鼎坐了,拿了煙盒給他遞了一支。
畢毓鼎主動拿著火柴給李學武點了煙,兩人的這種互敬倒是有種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味。
“上次跟邊疆那一趟,路上順暢不?”
“貿易的事?”
畢毓鼎挑了挑眉毛,抽了一口煙說道:“路是通了,但指標不太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