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了”
秦淮茹應了一聲,道:“我讓家那邊拿來的”。
李學武“嗯”了一聲,隨後說道:“回頭兒我讓彪子給你掏噔一副,你拿過來,放樓上去”。
見李學武要走,秦淮茹追問了一句:“是放領導房間裡嗎?”
李學武回頭看了一眼,道:“這還用問?”
“知道了”
秦淮茹也知道李學武現在心情不大好,所以見李學武說話不好,便也應了,沒再說什麼。
李學武邊走邊叼了煙,自己一個人走回辦公室的。
一路上他也在心裡合計了軋鋼廠的情況,和今天吃飯眾人的神情。
雖然都是大海上飄著的木魚——浪蕩江湖的老梆子,但李學武還是能看出點兒什麼的。
那邊小餐廳什麼情況他不知道,但小食堂就餐的他大概齊能摸個準兒。
等進了辦公室,把手裡的菸頭扔在了菸灰缸裡,走到裡間扯了被子脫了鞋,躺床上便開始打呼嚕。
他就是這樣,有什麼事兒可勁兒地想,等想明白了也不再尋思,該睡覺還是能睡得著。
知道李學武要睡午覺,沙器之把李學武辦公室的門敞開了,讓過來的人知道領導的呼嚕聲,也就沒有敲門的了。
他則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準備著李學武要看的檔案,上午李學武把緊急的處理了,他就得做善後工作和其他檔案的整理工作。
秘書有的是事兒忙,可不像李學武那樣,還有時間睡午覺。
這睡午覺也是李學武的專利,其他領導這會兒也有栽歪一會兒的,卻是少有李學武這樣的,睡的呼呼的。
他們不睡踏實是顯得好看,李學武倒是不在乎這些虛的,睡的好才能工作好。
他一天想的事兒多,要是睡眠不足就容易暴躁,周亞梅也是囑咐李學武多休息,不能過於勞累。
李學武這也算是謹遵醫囑了。
一覺睡了整一個小時,是沙器之過來叫醒的,因為分局還有會呢。
沙器之也是看好了,照處長怎麼睡,能睡到晚上去。
這呼嚕太響了,也顯著太香了。
李學武揉了揉臉,聽著沙器之的彙報,把臉洗了,隨後便帶著沙器之拎著包下了樓。
今天下午在分局開完會,還得去治安大隊看看,晚上要準備查崗的。
但今天有事兒去不得,可工作不能耽誤了。
下了樓,韓建昆已經在等了,等李學武上車後,指揮車便在有心人的注視下離開了廠區,往大門口開去了。
今天的辦公樓可熱鬧,無論是大的,還是小的,辦公室的門進進出出的,一刻都不得閒。
景玉農的辦公室正有幹部在彙報工作,門口還有幾個等著簽字的辦事員。
好麼,真可謂是一朝權在手,門口全是狗。
本就管著財務和人事,又管著人數最多,部門最多的服務處,現在又兼管了聯合企業這麼大的工作專案,有心的已經來燒香拜佛了。
倒不是為了別的,主要是這三產也是公家的不是,在廠機關升的慢,或者說沒的升的,都想去新成立的企業轉一圈。
只要轉一圈,再轉回來,那不就把待遇解決了。
大家都是這麼想的,可位置就那麼多,總不能搞競聘上崗吧,那不成笑話了嘛。
不知道的還以為領導沒有掌控力度了呢。
景玉農看著眼前的王敬章,她對這人還是比較瞭解的,在她到崗前這位幹部就有些活躍。
現在聽著王敬章彙報要打造服務質量的工作目標,景玉農也知道他啥意思。
王敬章是廠裡的老人了,倒不是說他年紀老,而是在服務處的位置上時間長。
任是誰都知道,這服務處老王要把處長的位置坐穿了,每任領導都不願意換他,就是看他的服務工作做的好。
原因嘛,也有他自己的原因。
每次換領導的時候他都患得患失,這新領導要換手底下的將吧,他怕失去了位置,又怕調整的位置不可心。
所以一次又一次的耽誤了。
到了後來,再有領導主管這麼部門也不會換他了,根深蒂固了。
以前在李懷德手底下更是,李副廠長是個穩當人,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麻煩。
今天來,他也是做表態,想要在服務處做出成績的。
服務處嘛,聯合企業又在廠邊上,想必也是要服務處做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