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德才驚訝地看了李學武一眼,沒想到李學武竟然能說出組織錯了的這句話。
但還是趕緊擺擺手說道:“是我們做錯……”。
“呵呵”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隨後晃了晃腿,問道:“承認錯誤很難嗎?會掉腦袋嗎?”
“呵呵…呵呵…”
李學武沒有理會於德才的乾笑,而是說道:“總廠以後會更注重人才和幹部的交流和流動,不會再讓屬地幹部長時間任職領導崗位的了”。
笑著看了臉色尷尬的於德才一眼,隨後說道:“錯了就是錯了,組織敢於承認錯誤,也勇於改正錯誤”。
“當然了,也會原諒勇於承認錯誤和改正錯誤的個人,給這樣知錯能改的同志繼續服務人民和實現自我的機會”
“李……”
李學武擺擺手,制止了於德才的話,笑著說道:“當然了,有錯要罰,有功要記,你的功勞組織上都知道”。
說話間已經站起身,笑著對緊忙跟著站起來的於德才說道:“再坐一會兒吧,喝點兒熱茶,等落了汗再走,就這樣”。
說著話,李學武對著於德才點了點頭便往樓梯走去。
於德才站在茶几旁,身子微微佝僂著,看著李學武消失在了樓梯口,又在吧檯服務員驚訝的目光中一下子跌坐在了沙發上。
於德才彎著腰,雙手捂著臉伏在膝蓋上,久久不能起身。
這個狀態持續了許有半個多小時,就連被鍊鋼廠紀監幹部請過來的楊明肅副廠長進來都沒看見。
服務員看著以往從未失態的於秘書沒有搭理楊副廠長,而楊副廠長也沒有在意,臉色有些異樣地跟著紀監幹部往樓上走。
但楊副廠長上樓前往休息區沙發上看了一眼還是被服務員看見了。
今天來這邊的幹部一個個進來的時候是沉默寡言,走出去的時候也是臉色各異。
服務員倒是看了個稀罕,廠領導們什麼時候學會了變臉。
“舒~”
服務員正想著這些奇怪的事兒,就見剛才佝僂著的於秘書猛地站起身,喝了茶几上的茶,白著臉再次上了樓。
李學武沿著走廊一直走到頭兒,跟守在門口的護衛隊問了羅家平的狀態,然後又跟正在談話室門口守著的幹部說了一句,便回了給自己分配的臥室。
這次不是李學武帶頭主辦案子,所以也沒有那麼拼命,人都被捏在手裡了,無非是時間長短罷了。
而且李學武也不願意跟那些老油子們談話,不能玩遊戲的談話忒沒勁。
還別說,這以前也不知是哪個秘書的辦公室,裝修還真是不錯,屋裡也暖和,李學武把外面的大衣一脫便躺在了床上。
等李學武睡醒的時候已經黑天了。
鋼城黑天的時間要比京城早,李學武看了看手錶,也才五點半多一點兒。
從床上站起來,拎著牙刷和牙缸走到衛生間開始刷牙洗臉。
正洗著呢,跟李學武一個屋的楊宗芳推開門走了進來。
“呦呵!醒了啊!”
楊宗芳笑著跟李學武打了個招呼,隨後將自己的手包放在了床上,笑著對走出來用毛巾擦臉的李學武問道:“你跟於德才說什麼了?”
“呵呵呵”
李學武將毛巾搭在了床頭的鐵欄杆上,給楊宗芳發了一顆煙。
兩人都“吞雲吐霧”以後才笑著說道:“沒說什麼,就是談談心,說說心裡話”。
“好傢伙!”
楊宗芳咗了一口煙,咧著嘴從鼻孔裡往出冒著煙兒笑道:“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聽的我都想跟著他一起哭了”。
“哈哈哈,說明我這談心還是無心插柳了?”
是不是無心插柳楊宗芳不知道,可這李學武的厲害,楊宗芳是知道了。
這特麼是個幹紀監的好苗子啊。
可就是這顆苗子長的有點兒高,有點兒快,自己都要看不見影兒了。
“楊書記說了,這次算你頭功”
“哈哈哈”
看著楊宗芳一臉羨慕的樣子,李學武笑道:“啥功不功的,光榮屬於集體,成績歸於組織”。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這一下午呼嚕打的,我在談話室都聽見了!”
兩人在屋裡把煙抽完,楊宗芳洗了一把臉,兩人便拎著飯盒跟著走廊的隊伍往樓梯口的房間走去。
這邊臨時改成會議室的房間還有臨時餐廳的作用,工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