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定日子了嗎?”
“沒呢,還早”
李學武笑著回了一句,便指了指倒座房方向問道:“您是想說那些小子們的事兒吧?”
一大爺看了看李學武,說道:“有你在我倒是沒什麼擔心的”。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都是苦孩子,我這邊嚴管著,您也幫我看著點兒,該說說,進了這個院兒就得聽您的,有品行不好的,您言語”。
一大爺也知道了李學武關於這些小子們的態度,便點點頭說道:“好,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得了,你忙吧”。
說著話擺擺手道:“日子定了說一聲啊!”
“哎!”
李學武答應一聲,看了一眼往中院兒去的一大爺,便轉身出了二門兒。
該說不說,這一大爺確實比二大爺和三大爺會做人,會辦事兒。
最起碼不招人討厭,對院裡的事情也盡心。
其實都不用一大爺明說,一搭眼兒李學武就知道一大爺想說什麼。
現在可能是顧忌著自己的身份,便過來問了一嘴。
可見著一大爺也是個細心的人。
人家給臉,李學武絕對不能不知好歹。
這院裡人多,有這麼個上心的人張羅著事兒,總歸比亂糟糟的好。
進了屏門裡,見著老彪子正指使小子們往出清土和磚,李學武躲了一下。
趁著空隙往裡面看了看,二孩兒正在往爐子裡絮引柴。
“這是收拾完了?”
李學武走進屋看了看抹著黃泥的磚炕,和一個不算小的火爐子。
這爐子也是磚砌的,就爐箅子和爐筒子是買的。
這種黃泥爐子要比鐵爐子來的實惠,即使燒的再多不小心碰到也不會怎麼太傷著。
可要是鑄鐵爐子,那下了煤進去燒一會兒就得燒紅了。
碰著哭,擦著嚎,相當的危險。
姥爺蹲在炕邊還看著黃泥面兒平不平,聞三兒點著頭回道:“完事兒了,下午看著不斷火就行,且得燒著呢”。
這會兒二孩兒已經用松樹針子把木柴引燃了,一股子白煙從爐膛內部竄了出來。
李學武往後面躲了躲,叮囑道:“這玩意兒可得看著點兒,別一氧化碳中毒了”。
“防著呢”
聞三兒知道李學武說的就是煤氣中毒,以前因為這個死的可不老少。
說著話便指了指窗戶的一面兒說道:“以後這邊燒的足,窗戶都不糊嚴實了”。
聞三兒說的糊是糊窗戶縫兒,不僅僅是東北有糊窗戶縫的習慣,這四九城也有。
因為都是木質的窗戶框,不糊上,那就跟住風洞一樣,小涼風賊的很。
說話的這會兒工夫,爐膛裡的火已經燒旺了,也不再冒煙兒。
二孩笑著說道:“這冬天松樹針子真是個寶,即使有點潮溼也都能引得著”。
說著話已經出門兒去取煤球了。
多虧年前李學武讓老彪子去搞了點兒煤,又讓大姥他們去了郊外弄了幹樹。
以著倒座房、後院兒、門房、前院兒自己家,這麼燒誰家燒的起。
李學武給屋裡人分了煙,看著因為熱量進入炕洞,炕上的黃泥上已經升騰起了白色的水汽。
“這炕可真不小”
聞三兒笑了笑說道:“備不住以後來個人啥的,既然搭都搭了,倒不如實得惠兒的,以後天頭冷了還能坐炕上吃飯”。
“呵呵呵”
李學武笑著說道:“還想著招兵買馬啊,剛才一大爺都過來問了”。
聞三兒聽見李學武的話就是一愣,隨即問道:“問啥?”
“問你是不是要反”
“去你的吧!”
“哈哈哈哈”
李學武笑著說道:“悠著點兒,步子邁大了容易扯著蛋”。
聞三兒知道李學武什麼意思,把李學武往窗子邊上拉了拉,小聲說道:“剛開始我還沒怎麼覺得,可這業務一多,我再跟著出去收,賬目啥的就有點兒忙不過來”。
好像很怕李學武誤會似的,擺手強調道:“可不是我偷懶,也不是我飄了啊,我說實在的”。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我知道”。
聞三兒雖然見著李學武點頭說知道,但他可不敢馬虎了。
倒不是他不信任李學武,而是怕李學武不信任他。
“現在想著教出幾個來,把收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