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說道:“你是工作小組的成員,又對這邊的情況比較瞭解,我想想聽聽你的意見”。
特麼的,還價這麼狠?
李學武放下飯盒想了想,說道:“張處長的情況我不大瞭解,也僅僅是在酒桌上見過一次,在招待所的復業上我們有過一些交流,其他沒什麼業務接觸”。
說著自己的情況,李學武給楊元松點了一根菸,又給自己點了一根。
“但在鍊鋼廠的情況來看,確實需要一位軋鋼廠自己的幹部過來坐鎮”
看著李學武認真想著自己的話,楊元松眯著眼睛說道:“咱們廠的領導班子一直沒有滿員,這你知道吧?”
“嗯”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知道,不是兼併二鋼廠的時候調整的嘛”。
這個情況李學武是知道的,軋鋼廠一直在接收前幾年步子邁大了扯著蛋了的那堆爛攤子。
大大小小的鋼廠接收了不少,從三千多人的廠子一直擴充到了現在的一萬多人的大廠。
而扎鋼廠馬上要面臨調級,這邊的領導像是走馬燈一樣地調整。
按照軋鋼廠現在的規模,應該有一正、四副,五個廠長,而d委這邊應該是一正三副的書記配置。
按照要求,廠長會兼著一個副書記的位子,這就形成了七個人的班子。
現在廠長只有一正兩副,d委那邊只有一個正職的楊元松。
這也是為什麼正職書記做了專職紀監書記的工作,跑到鋼城辦案的原因。
楊元松在自己的飯盒裡彈了彈菸灰,皺著眉頭說道:“今年的調級不知道能不能調,但是上面已經有了補充班子的意見”。
李學武終於知道軋鋼廠那邊為什麼熱鬧了,感情是狼來了,這鍋飯再不吃,就有人進來一起吃了。
“鍊鋼廠一定是要集權處理的,再加上兩個副處級的位置”
李學武抽著煙輕聲說道:“與其吃不著,不如落子為安”。
“你年紀輕輕,卻是懂的取捨,行事很老道啊”
楊元松笑著點了點李學武,隨後說道:“你站在圈兒外面,自然說得輕鬆,唉!”
說著話還嘆了一口氣,隨後輕聲說道:“鳳山同志說張國祁少有容人之量,大局觀不足,怕是不能撐起這邊的大任”。
李學武眯著眼睛看著楊元松,就知道這件事有後續,自己要是貿貿然信口開河,呵呵。
“書記,一把手我是不敢說,我倒是建議儘快把副職定下來,這個沒什麼問題吧?”
“嗯?”
楊元松點點頭問道:“說說你的想法”。
李學武彈了彈菸灰,抿了一下嘴,說道:“一定要有個懂業務的副廠長,一個懂內務的副廠長,再加上宗芳同志的監管能力,我相信鍊鋼廠歪不了”。
“唔!”
楊元松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面露思考地說道:“你的意思是從生產處調一個,從後勤或者財務、人事那邊調一個?”
“這我可就說不好了”
李學武笑著說道:“我的情況您也知道,我對副處級以上的幹部真的瞭解不多,根本沒什麼業務接觸,我信口胡謅,這不是讓您看笑話嘛”。
“哈哈哈哈”
楊元松看著李學武笑道:“你啊你,渾身都是心眼子”。
保衛科是幹什麼的?
那可是帶著內保的任務,他是保衛科的科長,能不瞭解廠裡關鍵人物的情況?
今天追著打著地問了這麼久,這小子說的都是車軲轆話,放的都是羅圈兒屁。
“哈哈哈”
李學武站起身拿著飯盒說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些煩心事兒還是交給你們這些大人物去考慮吧”。
說著話還點了點飯盒裡剩下的一塊醃蘿蔔笑道:“別看我鹹吃的蘿蔔,哈哈哈”。
看著李學武嘻嘻哈哈地出了會議室,楊元松的臉色很是玩味地看著門口。
就真的一點兒都不“操心”嗎?
真的,說不操心就不操心,李學武一整天都安靜地待在房間裡陪著楊宗芳睡覺。
別誤會,是兩張床。
兩個人比著賽地打呼嚕,到最後還是楊宗芳比不過李學武,坐起身子看著比自己睡的還香、還沉的混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自己一樣熬了一宿呢。
“草擬大爺的,你是真心大啊!”
楊宗芳罵罵咧咧地下了地,撓了撓雞窩頭,看了一下手錶,伸腿踹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