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楊書記問,竇長芳便開始做檢討,檢討自己這個班長沒有起到領導和監督的責任和作用,愧對這個,愧對那個。
李學武聽著這檢討倒是比馮行可做的好,到底是搞組織的幹部,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即言說了自己的失察,也說了自己的為難。
反正就是無奈唄。
“楊書記,您是瞭解我的,我是一個團結同志,以誠待人的人,在監督和檢查方面多次跟羅家坪進行了爭吵”
“但是為了鍊鋼廠的生產任務和穩定,我也是一讓再讓,一忍再忍,但是我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得寸進尺……”
李學武給自己點了一根菸,坐在了桌子後面,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兩人慢慢演。
“嗯嗯,說的是”
在兩人說道共情的時候李學武還不時地點點頭,表示認同。
楊書記看了看手錶,這竇長芳就思想和管理已經彙報了一個多小時了。
李學武看見楊書記的動作和第三遍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得不起身給竇長芳續了一杯水。
這個動作打斷了竇長芳的節奏,讓楊書記有了切入話題的口子。
“長芳同志,我想聽聽你對接下來鍊鋼廠幹部調整的意見”
知道正戲來了,竇長芳理了理心裡的草稿,喝了一口熱水,這才開始說自己的想法。
“鍊鋼廠是紅星軋鋼廠的重要材料供應工廠,又為北方多個工廠提供材料研發和實驗的支援,可以說位置高,任務重”
“這次的風波中,不僅僅是軋鋼廠蒙受了重大損失,鍊鋼廠也是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管理危機,迎來了建廠以來最大的挑戰”
竇長芳看了看不住點頭的李學武和沉思的楊元松,斬釘截鐵地說道:“所以我建議,在鍊鋼廠實施權利集中辦大事的處理方式,儘快扭轉鍊鋼廠的局勢”。
“嗯嗯,長芳同志說的我贊同”
楊書記點點頭說道:“嚴肅紀律,整頓風紀是一個長期的工作,生產任務不能耽誤”。
說著話,將手裡的菸頭在菸灰缸裡懟了懟,說道:“鍊鋼廠不能亂!”
這話是說給竇長芳聽的,也是說給李學武聽的。
從楊書記這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竇長芳的笑容更加自信。
他相信,如果紅星總廠在考慮鍊鋼廠一把手的時候一定會想到他,也繞不過去他。
在送走了昂首挺胸的竇長芳,李學武站在三樓的樓梯口把煙抽完了,這才回了談話室。
談話室裡,楊書記倒是沒有了剛才跟竇長芳談話時的和顏悅色,眉頭都擰成疙瘩了。
李學武剛推開門就見到這幅樣子,想要躲出去已經晚了。
“進來,聊聊”
“呵呵呵”
李學武笑著說道:“我可不是鍊鋼廠的幹部,就不用約談我了吧?”
“怎麼不用?”
楊書記看著李學武說道:“咱們談談你的思想問題,我看你最近思想退步了呀!得加強學習了”。
“哈哈哈”
李學武走進屋將自己的本子合上了,坐到了楊書記旁邊的沙發上,也就是剛才竇長芳坐的位置。
楊元鬆手裡夾著香菸也不抽,上下打量著李學武,隨後笑著問道:“要不要試試來鋼城工作?”
“您可拉倒吧!”
李學武端著自己的茶杯說道:“在軋鋼廠還不惹眼,這20歲的副廠長還不鬧翻天”。
“哈哈哈哈”
楊元松這會兒的心情好了些,隨後搖了搖頭說道:“鍊鋼廠是真的需要一個強力人物來這裡坐鎮啊”。
感慨了一句,隨後對著李學武說道:“你要是三十歲,我敢提名你當這個一把手”。
“呵呵呵”
李學武笑著說道:“這話我可當真了,等我三十歲的時候我找您啊!”
“哈哈哈”
楊元松又是一陣大笑,隨後看著李學武說道:“看來你也不看好這個竇長芳啊”。
“還行,挺好的”
“你是從哪兒學的這些話?”
楊書記不滿地看了李學武一眼,說道:“對組織的不忠誠可是原則性問題”。
“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李學武笑著說道:“竇長芳做組織工作還行,抓大局嘛,呵呵,羅家坪都管不好,還想管大局?”
“是啊”
楊元松嘆了一口氣,隨後說道:“權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