鍊鋼廠。
門衛在李學武的示意下放行了這些車輛。
這些車也很規矩,在停到指定位置後,所有的司機跳上吉普車便又離開了鍊鋼廠。
李學武在夜色中送走了吉普車,又在每臺車上轉了一圈兒後回了招待所。
這邊正在韓戰的指揮下押解羅家坪、楊明肅等人上車。
程式是在樓上就給這些人穿好棉服,帶上手銬和腳鐐,由著護衛隊員帶著他們一個一個地下樓。
一般來說,只有死刑犯才會帶腳鐐,這些人還不知道接受什麼刑罰。
但在長途押運的情況下,李學武還是選擇了最保險的方法。
羅家坪等人在下樓後,會在一樓大廳進行驗明身份後交接。
由李學武代表調查小組,在檔案上簽字,鍊鋼廠會留下一份備案,防止路上出現意外。
羅家坪在上車前由護衛隊員戴上了黑色頭套,一如上次在醫院時他看著付海波戴的一樣。
隨後便是楊明順,他倒是很配合,老婆一進來就招了。
再出來的就是羅成了,這小子看見李學武在門口簽字,便衝著李學武嚷嚷。
“李科長”
“我有話要說!”
李學武抬頭看了一眼,向著羅成走了過去。
“李科長,你不是說……”
“噓!”
李學武示意了一下,走到羅成身前小聲說道:“你傻啊,這事兒能在這兒說嘛?”
羅成緊張地看了看四周,隨後問道:“不是說……”
“嗯”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到了我的地方,才更好解決不是?”
“哦哦哦”
羅成一臉驚喜地看著李學武,很是激動地說道:“知道了知道了”。
“哎,你得相信我”
“是是是,我信”
李學武拍了拍羅成的肩膀,隨後走回了原來的位置。
楊書記看了看羅成,又看了看李學武,問道:“跟他說什麼呢?”
“沒事兒”
李學武笑著對楊書記說道:“就是跟他講了一下紀律,讓他好好配合”。
楊元松挑了挑眉毛,問道:“他聽了?”
“那你看”
李學武笑著對戴上頭套前的羅成挑眉微笑了一下。
而羅成是相當的配合,也跟著笑了一下。
“呵呵呵”
楊書記雖然不知道李學武在玩兒什麼把戲。
但是他說的什麼講的紀律的屁話,楊元松是一個字兒都不相信。
這小子滑著呢!
楊明肅的媳婦兒沒有被押上車,雖然對於楊明肅貪汙的贓款有藏匿和隱瞞、包庇的事實,但跟軋鋼廠紀監的業務不相關。
如果鍊鋼廠這邊沒有人接手保衛科,那轉交到保衛口的陸雅珍,李學武還真得帶回軋鋼廠處理。
但現在不用了,直接轉交給許寧,按照相關犯罪事實直接提起公訴。
而剛才上車的羅成情況不同,羅成是羅家坪犯罪團伙中的重要人物,且羅成在鍊鋼廠還有個閒職。
這也就使得羅成必須跟他父親一起接受這個案子相關的審判。
關上車門子,李學武跟著楊書記一路,與以竇長芳為首的,來送行的鍊鋼廠幹部一一握手。
竇長芳對楊書記的走是既高興又忐忑。
高興的是楊書記一走,這邊無形的壓力瞬間減少很多,不用時刻擔心羅家坪的案子再牽扯到什麼人。
忐忑的原因就不用說了,昨晚與楊書記聊了很久,但並沒有得到準確的答覆。
李學武與許寧握了握手,輕道珍重,便隨著楊書記上了指揮車,示意韓戰開車。
指揮車加執勤車的車隊離開招待所,出了大院兒,往京城而去。
星光不負趕路人,江河眷顧奮楫者。
李學武覺得自己就是在歷史的長河裡奮力揮楫的人,不然怎麼會兩次披星戴月地往返鋼城、京城兩地呢。
跟李學武一樣披星戴月的還有于敏。
坐在鍊鋼廠門外樹林帶的吉普車裡,于敏打了個哈欠,抬手看了看手錶,這會兒已經凌晨五點多了。
“哎,有動靜嗎?”
坐在駕駛位的司機也是有些打瞌睡,見於敏打哈欠,也跟著打了一個,隨後搖了搖頭,說道:“沒聽見,院裡也沒亮燈”。
于敏掏了掏兜,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