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可算是帶毛的沒有啊,不然都得在天上飛著”
聞三兒晃了晃腦袋,邊吃著炒肝邊說道:“還十個小子,還置辦家業,累不死你”。
雖然他嘴裡諷刺著自己外甥,但他卻是知道為啥自己外甥這麼說的。
年前他結婚的時候,他大姐家一個人沒來,他二姐家,也就是老彪子的母親來了。
帶著的是老彪子他大哥的兒子,雖然也跟老彪子說了幾句話,但眼睛裡全都是大孫子。
就連他這個大喜的弟弟都沒顧得上說什麼。
雖然還沒有分家,但老彪子現在就算是淨身出戶的狀態了。
老彪子家裡也知道他沒上班,也知道他跟著自己舅舅胡混,可卻是問也不問的。
很怕問了以後老彪子跟他們要錢花似的。
其實老彪子年後也由著聞三兒勸回去一次,但家裡嫌棄他不著調,天天騎著三輪收破爛兒,沒人願意搭理他。
就連他爹媽也是唉聲嘆氣地看著他,有心說兒子幾句吧,兒子又大了,老不跟身邊要錢吃飯的,說什麼都沒力度。
想勸自己兒子找個正經營生吧,他們還沒有那個能力,現在大街上有文化的還都橫晃呢,更不用說老彪子這個小本畢業生了。
“我就稀罕兒子”
老彪子將碗裡的炒肝吃了一口,隨即便大口大口地吃起了包子。
吃的是他盤子裡的那六個,聞三兒推過來的六個卻是沒動的。
“您甭擔心我了,媳婦兒我慢慢找,有能力還怕打光棍兒?”
“哼哼”
聞三兒哼了兩聲,隨即說道:“你有啥能力?以後學著點兒說話和辦事兒,別眼珠子亂轉,尤其是你那笑兒,忒壞!”
“嗯嗯,就你好”
聽見三舅批評他的長相,老彪子卻是不願意了,他小時候也是長得好著呢。
就是這幾年,這幾年光長肉不長個兒。
在這個時代,胖子可是相當少見的,老彪子如果不是因為穿的邋遢,別人准以為他們家好過兒的。
他也不是頓頓都吃肉,都吃好的,就是窩窩頭他吃著都長肉。
“我就等著,我就不信沒有喜歡我這樣的”
說著話把碟子裡的六個包子吃了,又一口將碗裡的炒肝吃乾淨了。
“嗯嗯,有,咋就沒有”
聞三兒也是嘴上安慰著自己外甥,可臉上卻是一副不相信真有瞎了眼的好姑娘。
再看見自己外甥只吃了一盤包子便不吃了,氣道:“我就說一人一盤就夠了,你非要,要完了也不吃,這不是禍禍人嘛!”
老彪子則是把自己面前的那碟包子推到了三舅面前,道:“這是給三舅媽要的”。
這話卻是給聞三兒說矇住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自己外甥一眼。
老彪子則是笑呵呵地指了指三舅面前碟子裡剩的三個包子說道:“算上你留的,夠三舅媽和小表弟吃一頓的了”。
聞三兒沒想到自己外甥能看出自己的目的,很是感慨地說道:“你呀,不傻,就是愣”。
說到這兒還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也就是新社會了,要是以前,有你姥爺的家業,說啥我都不會讓你光著,啥姑娘找不著”。
“您可收收吧!”
老彪子偷偷往四周踅摸了一眼,很怕別人聽見自己舅舅的胡言亂語。
“別說那點兒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您還當您自己個兒是少爺秧子呢?”
“不說不說”
聞三兒很是感慨地端了炒肝吃了起來,眼睛卻是眯眯著,想著以前的事。
老彪子看了三舅一眼,隨即說道:“好好過日子吧,有點兒條件了就胡思亂想”。
“呦呵!你倒教育起我來了,呵呵”
聞三兒看外甥想明白了,便笑著說道:“成,你想開了就成”。
邊把碗裡的炒肝吃了,邊說道:“什麼特麼叫風光啊,你姥爺也講過早時候王爺的風光,也講過咱家的風光,可你看現在”。
說著話敲了敲手裡的飯碗,笑著說道:“別看咱外面兒穿的差,可裡面兒卻是一點兒不差,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這特麼才叫風光”。
就在兩人說話的工夫,窗戶外面嘰嘰喳喳地走過去一群小年輕的。
說的什麼兩人不知道,但卻是看見有往窗子裡看的,顯然是想吃的。
聞三兒對著老彪子示意了一下,繼續說道:“看見沒有,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