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繼續任教,算是有一份工作。
雙方其實一直都沒怎麼見面,不過與趙幼寬算是相識,對方主動登門,他還是安排了接見。
“李處長,您好——”
王寒露倒是很放得開,沒有趙幼寬那般拘謹,也沒有她愛人那般木訥。
郎朗大方地同李學武握手問好,稱呼上也隨了爺公公叫李處長。
李學武微笑著點點,並未在意她的容貌。
長得確實好,但他又不缺這個,只是握手過後,便招呼了他們往沙發這邊就坐。
彭曉力在李學武的點頭示意下給三人上了熱茶,隨後便出門去了。
“沒有跟您打招呼便來拜訪,實在是冒犯了。”
趙幼寬落座後,看著李學武更覺拘謹了。
在四合院那時候不怎麼覺得,只知道這位才能通天,背景深厚。
萬萬沒想到,這哪裡是通天啊,這是竄天猴啊。
只看李學武的穿著和辦公室的環境,就知道現在的李學武,跟那時候見過的絕對不一樣了。
他仔細斟酌著語言,想要客氣寒暄幾句,可嘴裡像絆了石頭。
老講兒的那一套客氣,江湖話也好,行話也罷,在這通通不管用。
他幹了一輩子的裱糊行,也沒見過什麼大人物,更沒有這般接觸過。
“不要客氣,咱們是老相識了。”
李學武看出了他的窘態,笑著開口問道:“在山上的生活一切都好吧?我聽說您還種了菜園子?”
“呵呵呵——閒暇,貼補家用,當不得一說。”
聽李學武對他這般瞭解,趙幼寬也就沒什麼藏著掖著的了。
他有些尷尬地看向李學武,說道:“我們得您幫助和照顧,在山上的生活也好,工作也好。”
“我是喜歡山上生活的,樸素了一些,但更純粹。”
趙幼寬緩緩點頭,微微躬著腰,用請託的語氣說道:“只是志強和寒露年齡還小,更想回家來生活。”
“他們學校已經在組織復課了,只是我擔心再有變故。”
他試探著問道:“聽說紅星廠也組建了新的中學,不知道能不能安排他們兩個來這邊任教。”
“李處長——”
趙幼寬的話剛剛說完,還沒等李學武開口,王寒露便客氣地把話接了過去。
她是覺得爺公公的話有些生硬了,當初的人情債已經算清楚了,現在這麼說,實在有些強人所難了。
其實來求情也好,請託也罷,更應該是她愛人趙志強來表態。
可就以趙志強的性格,連來這邊請人幫忙都是左右為難,好不容易拉著來的,說話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知識分子,都要臉。
這種行為不就是拉關係走後門嘛,讓組織培養的他如何能張得開口。
可王寒露忍不住了,在山上教書沒什麼不好,一樣拿工資。
兩個人並不是貪圖享受的人,可他們還有孩子。
城裡的教育環境和農村的教育環境還是差別太大。
他們可以犧牲和奉獻,唯獨捨不得孩子在農村吃苦。
所以,王寒露跟爺公公商量著,打聽到了紅星廠建了新學校,紅星村的中學生也能來這邊上學。
所以她想跟著來任教,把自己孩子帶出來,不能留在大山裡。
趙幼寬什麼都能捨得,哪怕是跟著孫子孫媳婦兒去鄉下生活都可以。
要說要臉,他比孫子還要臉,跟李學武的人情債兩清了,再來求人,他是如何都沒有辦法開口的。
可孫媳婦兒也說了,回城任教,要麼頂著風險回原學校,想要降低風險,只能來紅星學校。
來這邊沒有門路,連學校的門衝哪邊開都不知道,只能來找李學武。
這算是認識的,總比沒頭蒼蠅似的亂撞要強的多。
趙幼寬就是再為難,面對重孫子的教育和生活問題,他也得豁出這張老臉來。
只是一緊張就容易說錯話,心裡這份忐忑和自責就別提了。
好在是家裡有個能管事的,王寒露把話接過去了。
“我爺在來的路上還在糾結,怕麻煩您,又怕您工作忙。”
王寒露身子坐得直直的,手按在腿上,姿勢很是端正。
說起話來自然也是端正有禮貌:“我和志強有心回城任教,同時也是為了更好地照顧孩子。”
“知道紅星廠這邊正在組建新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