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經歷過這些事的人才能清楚,什麼叫做朝不保夕,什麼叫做如履薄冰。
坐導師席上看幾個小鮮肉尬演就如履薄冰、如坐針氈了?
那李懷德現在不得是坐火藥桶上了嘛。
老李現在瞅誰都是級階人敵的模樣,心裡頂不住盤算什麼呢。
只是李學武也迷糊,聶小光這一出出的想幹啥?
李懷德只是把聶成林安排去勞動了,又沒弄死他。
這一點你得說老李是個成熟的正客,他絕對不會把聶成林往死了整。
楊鳳山和楊元松那是自不量力,自討苦吃。
楊鳳山最後都看明白了,是李懷德故意在磕磣他,寒磣他。
就讓他好好地留在廠裡,看看他老李是怎麼帶隊伍的。
而楊元松呢,這位更是糊塗,竟然妄想引狼入室。
本來廠裡還有幹部和群眾惦記著他,覺得他下去有點可惜。
但這麼一整,沒人惦記他的好了,都知道他是來破壞紅星廠的穩定,是來砸鍋的。
你就想吧,也就是他沒回來,要是回來,一身的唾沫星子。
現在李懷德沒對聶成林動手,倒是他兒子聶小光對他爹動手了。
如此搞李懷德,雖然沒有實質上的傷害,可李懷德不要面子的嗎?
這不就是在逼著李懷德報復嘛。
別的且不說,管委辦副主任師弱翁可還在營城造船廠代表機關,領導機關下去鍛鍊的同志幹工作呢。
這老傢伙可不是等閒之輩,幹了那種蠢事,犯了那麼大的事,李懷德都沒擼了他,萬一他過分解讀了呢?
哪怕是主動表現,或者來一套君辱臣死的狗屁表演,拿聶成林上位,爭取回京的機會,那聶成林可就危險了。
李懷德不會小氣到拿聶成林出氣,跟個小孩子鬥氣。
但備不住他身邊的人幫他出這口氣啊。
現在聶小光不是在給他爹上眼藥,而是上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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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水暖鴨先知,風不對頭站得高的人先知。
李懷德給李學武的提醒不算是空穴來風,李學武當天到廠就做了安排。
但是,週日這天來到俱樂部,在打網球的時候聽左傑提起外面的形勢,他才覺得事情有些麻煩了。
關於這一段的記憶他是有些拿不準的,或者說是模糊的。
太亂了,哪都亂,誰也不知道所謂的動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只聽李懷德說起,五六月份打架的事多了,再想起分局的通報,以及聶小光、張建國等人的囂張。
“我跟他們說了,青年匯是積極向上的組織,是學習進步的組織。”
左傑從羅雲的手裡接過毛巾遞給了李學武,又拿了一條擦了汗,解釋道:“青年匯絕對不支援,更不允許他們出去打架鬥毆。”
“嗯,要警惕這種形勢所帶來的思想波動。”
李學武擦過汗以後,這才拎著球拍坐在了陰涼處的椅子上。
羅雲給他們泡好了茶,周小白不在,只是她自己忙活。
周小白這一週沒回來,是要在津門忙事業。
是的,你沒聽錯,上週被李學武說了,被於麗教了,她也知道自己一桶水不滿要晃悠了。
倒是很難得,有了上進心。
“武力解決不了問題,打架就是犯法!”
左傑坐在了椅子上,喘著粗氣說道:“我已經在組織學習活動,就叫青年大學習。”
“外語、正治、文學、財務、地理等等,只要請的來老師,我們就聽課,聽講座。”
他示意了小禮堂的方向道:“已經組織幾場了,效果很好。”
“呵呵,鍛鍊的蠻好嘛——”
李學武輕笑著點點頭,說道:“還得是幹事業啊,就是磨練人。”
這麼說著,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問道:“聽說你幫他們借車了?”
紅星廠汽車製造廠生產線試生產,下了一些羚羊吉普車,李學武給俱樂部留了五臺,用作公務車。
這玩意兒現在看著顯眼,等過些日子就不算顯眼了。
光是積攢的訂單就有三千多臺了,有的單位更是幾十臺的訂購,為的就是公務車更新換代。
畢竟都是十幾年二十幾年前的老爺車了,都快修碎了。
紅星羚羊汽車便宜,又有優惠價格,六千塊一臺,十臺才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