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悟地看向李學武。
李學武則是點點頭說道:“谷副主任是從鋼鐵學院調來的。”
這話的言外之意,便是紅星廠的組織工作並未掌握在部裡信任的人手裡,上面一定會加強管理。
當然,這不是說谷維潔的工作沒有得到上面的認可,幹部的流動性是有規律的,也是有規則的。
跟谷維潔的工作成績沒有關係,需要加強相關工作的領導了,紅星廠就得服從調劑和安排。
丁自貴手指一掐,說道:“李主任、谷副主任、景副主任、程副主任、薛副主任、董副主任,再加上工會熊主蓆,正好七個人。”
“十六家企業產生兩人,部裡下來兩人,這就正好十一人了。”
“當然了,這只是咱們私下裡討論”韋再可伸手輕輕拍了拍丁自貴的手,說道:“部裡有可能下來一位,給奉城那邊留一個位置。”
“不一定,奉城那邊有點複雜”李學武否定道:“一機廠的一把手確定是要調走的,不會留任,咱們也不會用他,更不會調來京城,他自己也不會想來的。”
這個倒是很簡單,一機廠的負責人是劉作棟,根基都在遼東工業,來了京城,進了紅星廠,不成了無根浮萍,後孃養的了嘛。
“一機廠如果沒有這個人選,那就很有可能是在紅星廠內部產生了”韋再可語氣很是遲疑地說道:“而且,這個可能性很大呢。”
李學武明顯能看得出,韋再可說完這句話,他自己含糊了,丁自貴也沉默了,可能都在想這個名額。
“今年工會的熊主蓆住了幾次院了?”他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起了熊本成的問題。
“我記得上個月剛出院吧,昨天聽說又住院了?”
“回家休養了,心絞痛。”
丁自貴負責機關後勤工作,對幹部的情況自然理解。
他點點頭,開口說道:“今年本成主蓆的身體狀況是不咋好。”
“而且,上面對工會的工作也有所調整和佈置。”
李學武順著他的話說道:“如果上面在年底前動廠裡的班子。”
他講到這故意頓了頓,見兩人的眼睛都亮了,身子也坐直了,這才繼續說道:“上面一定會照顧老同志的身體狀況,不會加擔子。”
“同時,為了保證紅星廠管理班子的正常化,也會充分考慮工會在管委會序列中的位置和分工。”
丁自貴和韋再可對視了一眼,齊齊一挑眉,各自的心裡都有了些許算計,是什麼當然不用說出來。
能從李學武嘴裡吐出來的話,保真度比一般人說話要高得多。
再一個,紅星廠所有人都知道,李懷德是不待見熊本成的。
上一次,熊本成膽大包天,竟然敢跟著程開元,要革了李懷德的帽子,你說李懷德恨不恨他?
早前怎麼沒聽說熊本成的身體有問題呢,自從那件事以後,工會的這位負責人便成了病秧子。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想住三百六十天的院,很怕住少了,引起李懷德的猜忌,再晚節不保。
現在的情況是,李懷德找不出人手來接替工會的位置,養這麼一個廢物放在那,總比再來一個惹禍抬槓的人強。
當然了,這一次企業晉級,李懷德不會給他這個撿便宜的機會,能讓他平穩著陸,安全退休都算是便宜他了,看他是老同志的面子。
李學武說的兩人都很清楚了,十一個名額,去掉已有的七個,上面要定三個,再刨除熊本成,廠裡還能有兩個位置可以爭取。
這些處級幹部裡,資歷足夠,工作成績足夠,能力足夠,年齡夠線的,也就這麼幾個人。
無疑,丁自貴和韋再可都有機會試一試,兩人自然也不想,更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就連剛剛提到的,外放的機會都變得不香了。
只是狼多肉少,鹿死誰手尚未可知,能知道的是,這一次必然是龍爭虎鬥,競爭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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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法商的合作談判敲定了?”
韋再可和丁自貴足足在李學武這裡坐到了下班的時間點。
他們先走的,李學武是收拾好了手包,換了皮鞋下樓的。
正巧,薛直夫的車過來,他叫停了司機,下車跟李學武問起了今天跟聖塔雅集團接觸的情況。
李學武走到他車邊,彙報道:“細節情況都敲定了,下週一正式簽訂合同,外經貿那邊組織的。”
“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