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倒是相得益彰!”
李懷德收回目光,看著李學武笑了笑,說道:“要不都說你們是把兄弟呢”。
“無稽之談~”
李學武好笑地搖了搖頭,道:“也就是徐主任脾氣好,沒在乎過這些,我當然不能拿這個說笑”。
手指輕輕敲了敲茶杯,在李懷德的注視下,又道:“但要說處朋友,我還是很佩服徐主任工作能力的”。
“嗯,確實如此”
李懷德點頭認同了李學武的觀點,目光挪到了手邊的茶杯上,說道:“務實總比務虛要強,太虛了人就廢了”。
“我也這麼說呢~”
李學武點了點手邊的報紙,道:“看樣子是要抓實事了,跟我要人呢”。
“就為了這個?”
李懷德目光瞥了一眼報紙,有些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李學武坐直了身子,輕聲解釋道:“他還是比較謹慎的,尤其是在這個時期”。
“過猶不及了~”
李懷德拿過報紙看了看,嘴裡說道:“擔憂是正常的,但也不能杞人憂天,聽風就是雨了”。
“所以要沙器之,我沒給,給了魏同”
李學武解釋道:“在訓練場磨了一年,是時候放下去鍛鍊鍛鍊了”。
“主要是造船廠”
他看著李懷德,意味深長地抬了抬眉毛,道:“得有個人壓著”。
李懷德倒是理解了他話語裡的特殊含義,緩緩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佈置。
其實隨同徐斯年去接收造船廠的幹部也有不少,還都是當時選調出來的精兵強將。
可就算是調人,也滿足不了造船廠這種發展速度。
今年的年終會議,李懷德已經有意要大面積調整幹部隊伍了。
主要是將造船廠和鍊鋼廠的本土幹部稀釋掉,不能形成絕對關係優勢。
李懷德太知道小山頭的危害性了,這是從他掌握軋鋼廠大局之後一直在打壓的工作。
包括李學武在內的勢力,也就是董文學在鋼城,李學武在京城,否則他是絕對睡不著覺的。
沒有對李學武特別限制,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對方很會做人做事。
無論是在保衛組,還是在委辦,都沒有形成那種緊要的上下級關係。
可以用孫健,可以用蕭子洪,也可以用儲友恭,有容人之量,不搞絕對的小圈子。
就算是食堂一起吃飯的那幾個,其實在李懷德的心裡跟明鏡似的,不算什麼。
能放在太陽下面曬的,就不會有陰謀的味道。
反而是李學武所說的造船廠問題,倒是得到了他的認同。
不要小看了陰暗角落,即便是不被人所重視,但最願意滋生細菌了。
你別看李懷德有的時候偷偷放縱自己,甚至會容忍似是徐斯年這一級別的幹部玩點兒花的。
但是!他絕對不想看到下面的幹部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
用李學武在碼頭跟徐斯年分別時所說的話一般,年輕幹部正在成長期,不要壞了他們的“道心”。
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說不清楚,更不能簡單的用級別去判定一個人什麼時候可以做這些小壞的事,什麼時候不能做。
就比如李學武,年紀輕輕的,你說不讓他玩,你能管得住他?
你說玩物喪志,影響進步,可現在阻礙他進步的不是這些性趣愛好,反而是年齡。
約束幹部不要犯錯的標準更應該是以思想成熟為基準。
比如李學武這樣的,你就算是用財色去圍獵他,他也能吃了你的財,拿了你的色,還能清醒地給你一腳。
他這樣的人用不著李懷德這些領導們擔心,反而是要替那些圖謀不軌的人擔心,別死他手裡才好。
你看李懷德現在玩的夠花吧,但他有耽誤工作嗎?有以權謀私嗎?有中飽私囊嗎?
小來小去的人事安排自然會有,但絕對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就是劉嵐想當個食堂的股級管理他都要猶豫好長時間,最後藉著機會給撤掉了。
再看周苗苗,還不是以團裡最優秀也是最刻苦訓練的結果才當上的副隊長嘛。
或許沒有李學武提出集團化目標,沒有去羊城參加對外展銷會,見識了大場面,沒有接觸過外商,瞭解了外面的世界,他還要再腐敗一點。
可有了大志向,有了更高的追求,並且這些追求就在眼前,大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