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安裝除錯裝置的時間正好就是廠區完成最後建設的時間。
今年的投建管理最困難的不是建設和安裝,而是協調這種時間的工作。
工程處下屬專案部管理部已經在不斷擴充人手了,可還是覺得捉襟見肘,催著人事處調人。
調人是不可能調人的,景玉農沒人可調了。
總不能把機關裡的人調過去支援吧,那機關還不都散了。
工程處催促擴員是景玉農煩心的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來自於人事招錄工作。
其實無論是機關擴員,還是人事招錄,都不是景玉農主管的工作。
人事處受谷維潔主管,包括機關幹部的調配和崗位的調整,都是谷維潔和李懷德商量。
但跟景玉農有關係的是,調人上去,必然要產生預算增多的,今年她給自己定的目標就是預算不超標。
可新年才剛剛開始,廠裡的一件件事情,不斷地挑戰著她的底線。
李學武前兩天剛剛開會強調了人事招錄的工作紀律,結果排程車間副主任收了人家的禮,往人事處找關係被保衛監察部門給抓住了。
她都要氣死了,李學武舉槍,就有人往槍口上撞,好像故意讓他殺雞儆猴似的。
你還別說,機關單位工作,有的時候就是這麼邪門。
明明上面剛剛強調了工作紀律,嚴肅整頓工作風氣的時候,偏偏就有人頂風作案,好像故意挑釁似的。
你問他咋想的,他也說不出來,就算是回答了,那答案還得氣你一回。
李學武倒是很講究,雖然保衛監察抓到了人,也掌握了切實證據,可今天來這裡,並沒有提及這個。
她也知道,這個時候誰也擋不住李學武要立威,排程車間副主任必須嚴肅處理。
景玉農沒想著要求情,李學武沒給她說,意思就很明顯了。
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些複雜,李學武決定的事,她還真就沒想著硬碰硬去生氣惹惱的。
只是心裡憋著火氣,再遇著其他事,又是李學武在這,根本不想忍了。
“喝茶,別生氣,不值當的”
李學武輕聲勸慰道:“別工作沒咋地,把你氣出毛病來,哪多哪少”。
“你還說風涼話!”
景玉農瞪了他一眼,隨後點了點桌子,問道:“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人家要待價而沽,你還能明搶啊!”
李學武將手裡的檔案輕輕放在了桌子上,撇撇嘴,說道:“就是要搶,也不搶這些破爛啊”。
他手指敲了敲手邊的檔案,看著景玉農說道:“要我說啊,就這兩個廠子還有點價值,別的,呵”。
“你能看出來,別人也能看出來”
景玉農抽走檔案,這會兒調整了自己的情緒,道:“部裡先是跟咱們談,都定好了方案,這又叫二汽進來,要搞競爭嗎?”
“別鬧了,破爛也要爭?”
李學武拿起煙盒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了,抬起頭看了對面一眼,道:“我說你也彆著急,有事咱們去現場看,看看部裡怎麼說”。
“如果部裡硬分家呢?”
景玉農皺眉道:“分了一堆破爛過來,你能咋辦?”
這麼說著,她有些好氣地看著手裡的兼併方案,道:“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接這個爛攤子,事兒這麼多”。
“以後且少不了呢”
李學武淡定地看了看她,道:“今年咱們廠能說沒錢,明年呢,後年呢?”
“你現在覺的分家分破爛要為難了,以後可能直接往你手裡扔垃圾了”。
景玉農抿著嘴唇不說話,她明白李學武話裡的含義,只是有氣都沒出撒去。
工廠就得受地方、受部裡管轄,怎麼安排你就得怎麼執行。
在辦公室裡發發火都可以,但真正在事情上,講不得條件,說不起理。
要真說委屈,當年京城汽車廠成立的時候,不講理地兼併了京城所有汽車工業。
那些工廠乾的好好的,都覺得要有希望造出汽車來,突然就被兼併了,機械裝置和人才抽調走,誰委屈?
李學武要把重工業和汽車工業放到鋼城,造船業在營城,貿易管理在津門,總部掏成個空殼重新搞輕工業和科研、居住一體化工業為的是啥?
主管領導部門是京城,是部裡,就是要軋鋼廠獻血給京城的企業,他們也得夠得著才行啊。
工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