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再押到牌桌上了,打牌的人怎麼能成為賭注呢,她應該出牌才是。
所以李學武要反制李懷德,景玉農已經做出了選擇和回應。
這樣她在外面一個多月不至於耳聾眼花,失去了廠裡的根基。
反過來,李學武在廠裡不斷地協調她的工作,穩定她在一線談下來的業務,倒是能提升她的影響力。
要不大家怎麼都說幹事業上面有人不夠,下面也得有人。
李學武要鉗制李懷德,不可能來硬的,聯絡谷維潔和景玉農和薛直夫等人逼迫他做什麼。
感覺李懷德在扶持程開元限制景玉農的時候,他倒是要推一把。
李懷德在上面拉,李學武就要往上推,且比李懷德拉的還要用力,推他急著往上走,這樣才能走得急了,威脅到老李的位置。
所以你能看到,李學武做的全是好事,幫副主任景玉農分憂解難,幫副主任程開元開疆拓土,幫副主任谷維潔穩定後方。
甚至要幫李懷德規劃和策劃,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這樣的好人誰會懷疑他居心不良,心懷叵測,意有所圖呢?
二樓吃飯的程開元是越聽越清晰,越聽越迷糊。
聽清晰是業務上清晰了,李學武講的很好,很明白,前前後後的問題都說明白了,他做就是了。
聽迷糊是思維上迷糊了,李學武講的這麼好是為什麼呀?這樣的成績交給誰不是幹?
你聽他說什麼沒有許可權,全是扯嘰霸蛋,沒有許可權那些專案怎麼談下來的。
程開元當然有想到李學武別有目的,可目的是什麼?
幫助自己收割專案成績,然後看著自己進步,撐死自己?
太荒謬了,就算是威脅李懷德,就憑藉他在紅星廠的地位,又怎麼會被大權在握的李懷德懷疑呢,其他副主任又不會傾向他。
哎!這是他想的,可不是李學武想的,誰說沒有副主任傾向他的?李學武這不是正幫他找呢嘛!
你覺得自己沒有危險不好使,李學武要讓你變得危險,而且給你增添的這些影響都在他的算計內。
景玉農當然不可能跳過來支援他,谷維潔就更不可能了,那是李學武和董文學商量好的,老李之後是要支援她扛旗的。
董文學在鋼城,影響力不足,鞭長莫及,所以這個幫扶力量人選已經浮出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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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七號,星期三。
李懷德去一機部開會,協調生態工業區的事。
市裡已經下了審批手續,但這邊還得協調一機部同意紅星廠擴廠經營,透過示範區的建設意見。
倒是沒多難,只是今天不湊巧,他被一機部的杜領導叫走了,可約好的二汽領導要來談判。
李懷德不在家,程開元和谷維潔一樣有事情要忙,也不在家。
李學武給程開元說了吉利星造船廠的事,他那邊就開始了調查。
還沒等安德魯跟紅星廠協調呢,他先透過營城造船廠主動聯絡到了對方。
安德魯倒是也痛快,邀請他一同去營城現場看看,到時候再談。
所以昨天下午程開元便率隊前往營城造船廠調研去了。
谷維潔倒是沒出差,可她手裡忙著人事摸底和協調的事,還要處理十六家企業兼併的程式佈置。
連同她本身就在負責的職工福利等工作,實在抽不開身了。
所以接待和談判工作就落在了薛直夫的身上,由他來主持談判,李學武做配合,李懷德安排的。
招待所的門口,二汽的車還沒有來,李學武和薛直夫站在花壇前面說著話。
團結湖的水碧波盪漾,湖中游魚逡巡,不時的有水紋推向岸邊。
“郎鎮南跟我說,你要在廠對面豎起個牌子?”薛直夫抬眼望著夏日裡的園子,挑眉道:“有什麼想法嗎?”
“標新立異,立竿見影嘛。”
李學武歪了歪腦袋道:“Z先生來一回,總不能白來,是要留下點什麼的,也算給咱們廠職工鼓鼓勁。”
“你可真是膽大妄為,也不怕出了事”薛直夫知道李學武要幹什麼,把Z先生指導工作的場景畫上去,可不就是立竿見影嘛。
生態工業區有了市裡的批文,又有了先生的肯定和期望,未來必然是一片坦途的。
同時也在提醒紅星廠的職工,要加倍努力,向著先生希望的方向前進和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