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武早在雙方開展談判接觸前,就已經跟謝大姐打過招呼了,無論如何先把金融的底子撐起來。
就算是拜師學藝,死記硬背,也得把金融管理的基礎搞懂,把金融管理的規律搞明白,再拿著李學武給提供的思路和材料寫彙報。
這邊銀行的組建還沒有訊息呢,謝蘭芝已經在廠報上發了幾篇人事工作與金融工作相關的文章。
而後與東城信用社開始接觸後,謝蘭芝更是參與到了合作方案的設計與規劃,對這一塊特別的瞭解。
直等到信用社訪問紅星廠了,敲定了雙方要開展儲蓄和金融業務合作時,謝蘭芝的能力和表現自然而然顯露在了廠領導的面前。
知道未來職場上最能打的幹部是什麼型別的幹部嘛?
“無知美少女!”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誰都攔不住,咔咔亂殺。
這年月當然不能帶中間那個美字,可其他四個字,謝蘭芝佔了仨。
知識分子、少數民族、女幹部。
不要一想到這個年代,這個時期,知識分子就是限制進步的片語。
對於知識分子,上面是有過明確定義和解釋說明的,書讀的多,見識廣泛,文化基礎好,不是錯誤。
所以謝大姐的優勢一下子便在競爭者中拔得頭籌,贏得了這個位置。
為什麼要到聯合儲蓄銀行任行長?副組長也是副處級,還是在廠機關裡,行長也是副處級,那是在分支機構裡,地位落差太大了。
可得分怎麼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晉級那一次順利吃到紅利,再整合工業的時候刮不著她。
而到了集團化整合的時候,她已經能在這個位置上做出更顯著的成績,搭配以前人事主管的資歷,再進一步到集團裡任職那是輕輕鬆鬆的。
所以,現在能看得出單位裡有關係的好處了嗎?
董文學的學生是李學武,發小是市裡府辦副主任任曉宇,任曉宇的愛人是廠裡的人事主管謝蘭芝。
董文學的愛人是鋼鐵學院教務處副主任韓殊,韓殊的前同事是軋鋼廠管委會副主任谷維潔。
你要再往外擴,不提韓殊家裡的關係,只說李學武的丈人是董文學和任曉宇的乾爹,這層關係又複雜了。
更復雜的,李學武跟景玉農的關係都還沒說呢,越說越複雜了。
要不老李怎麼總覺得這管委會主任乾的越來越如履薄冰了呢,好像被人一大家子給包圍了似的,好不容易平定天下,他成孤家寡人了?
李學武幫謝蘭芝謀這個缺絕對沒有直接往李懷德那裡遞話,更沒有跟景玉農、谷維潔提起過這件事。
這叫工作默契,很多事情不能提,不用說,只能去做,都知道。
老李現在覺得如履薄冰,其實遠沒到最尖銳的時候,你且等下一代起來的,這廠裡還不得上班稱職務,下班稱親戚了。
所以你看老李已經開始在謀劃人事變動了,顯而易見的,先篩選可用之人,培養移植,固定到關鍵位置。
而後對董文學這一系列的人事不能過於大的動作,只能徐徐圖之。
董文學的人事牽扯能看得見,李學武的人事關係牽扯就太大了。
老李一時間還真就不能短了李學武的幫忙和策劃,他要用,還得防。
你瞅瞅現在的廠裡,生產組長是他鐵子,人事主管是他大姐,鋼城鍊鋼廠主任是他老師,營城造船廠主任是他朋友……
李學武自己還負責保衛和貿易、工程、三產的協調工作,說他是小閣老都委屈了,太上皇還差不多。
老李?別想了,他都不敢說自己是一言九鼎,你見過連自己工作行程都需要人家規範的一言九鼎嗎?
他老想著唱唱歌,跳跳舞,歡樂歡樂,享受一下管委會主任的快樂。
可只要他稍稍一放鬆心情,必然是要出事的,沒事也特麼給你整出事來,他現在都有心理陰影了。
不怕工作多,不怕工作忙,就怕閒下來,沒事都要求找點事來做。
工作忙的時候跟舞蹈隊逗逗樂子,跳跳舞,嗯哼嗯哼都沒事。
可不忙的時候坐在辦公室裡都有人從他窗子往下跳,你說邪不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