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且不說,你想想後世都特麼用上計算機和財會系統的手段來限制了,你們公司的財務透明嗎?
恐怕財務室唯一透明的是會計的絲襪,其他再沒有透明的了。
軋鋼廠財務現在就頂著個大雷,港城五豐行拆借走了一大筆貨物和海外資金,只不過是沒人查罷了。
當然了,就算有人查也無所謂,查軋鋼廠都行了,你再捋著線往下查,誰查誰完蛋。
艾佳青說那些錢是用來穩定港城經濟的,你信嗎?
你們連李學武這樣正直可靠好青年說出來的話都不信,你們信一個在海外金融系統工作多年的女高管?
所以啊,這錢五豐行是用穩定金融的名義借走的,軋鋼廠也是以支援兄弟單位的名義拆借的。
但是,誰要是把這個坑給刨了,就等著死無葬身之地吧。
同理,你說這十幾家工廠有沒有類似的情況,或者說計劃訂單與貨款出問題的賬目?
用幾塊已經答應下來的土地就想換這些全是手雷的包袱,老李最應該吃的不是六味地黃丸,而是腦殘片吧!
李懷德今天的事情太多了,激動過後意氣風發被邱禮明給下了絆子。
好在是他還有點原則,知道這種業務上的決策應該問問專業的人,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現在想明白了,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了,心裡一個勁地罵著娘希匹,敢陰老子。
“邱禮明是什麼意思?”
李懷德陰沉著臉,給司機交代把車停在路邊,先不著急回去。
他轉頭問向李學武:“他應該不是這樣的人,沒必要為了這種事得罪咱們廠”。
“人家確實沒有得罪咱們”
李學武看著他說道:“不是跟您說的,要研究研究嘛”。
是研究研究,人家只是順著其他家工廠的心思提供了一個可執行的方案,決定權在軋鋼廠。
你要是同意了,人家就這麼商量著來,你要是不同意,人家也沒說逼著你整合這些工廠。
所以一切都是你自己決定的,好了賴了都別找人家的麻煩。
啊,你虧了知道找人家,你賺了難道給人家包個大紅包嗎?
所以說,決策上的事,別光看面子,更別看人品和說話。
工作是工作,私交是私交。
李學武從來都不會把這兩項混為一談,否則早晚要出事故的。
李懷德想明白了,長出了一口氣道:“看來這一次咱們是把人家給得罪狠了,這是鈍刀子殺人了”
“既然是要團結,人家就拿著這個理由來問你的意見!”
他看著李學武說道:“你要是不同意兼併,逼著市裡執行徵地政策,那就是對其他企業的不團結”
“同時也是對市裡工業工作的不團結,到時候這屎盆子還是扣在了咱們的腦門上,對吧?”
“不僅如此——”
李學武挑眉道:“人事問題摻進來的沙子,興許會惹出大麻煩”
“您想想現在其他工廠的大學習是個什麼形勢,進行到了哪個階段,咱們廠在哪個階段?”
“一旦把大門開啟了,泥沙俱下什麼鬼東西都進來了,咱們廠的生產秩序還有好嗎?”
李學武沒在意司機和秘書都在的情況,直言不諱地對李懷德講道:“軋鋼廠的發展是按照定好的計劃和規劃在執行”
“工業規模並不是特別的重要,重要的是,媳婦可以是二手的,但兒子必須是自己的!”
他很形象地拍了拍李懷德的膝蓋提醒道:“否則養出個白養狼回頭再咬您一口,多不值當的”。
“嗯——”
李懷德眯著眼睛,心裡已經完全想通了,尤其是李學武舉得這個例子,太特麼形象了。
他挑眉補充道:“二手的寡婦不怕,怕的是女人帶來的兒子親爹還在,這兒子永遠覺得是你破壞了他家,幹了他……”
“領導,此事已經明朗”
李學武自己舉得例子他都覺得牙磣,到了李懷德的嘴裡更特麼牙磣了。
趕緊止住了他的後半句話,提醒道:“這個虧咱們不能吃,得想過主意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
李懷德轉身瞅了瞅他,挑眉玩笑地問道:“你說誰是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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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邱主任,請吧,嚐嚐我們軋鋼廠的伙食”
上到三樓,李懷德帶著李學武趕到會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