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人,省吃儉用就為了有個好生活。
他把好生活的希望壓在了你的身上,你但凡讓他不滿意了,他就敢掀了你的老底。
你抽他一支菸,就得給他辦一支菸的事,不辦,組織自然不會說你什麼,畢竟一支菸。
可一條煙,一箱煙呢?
你敢保證自己能控制住,只抽人家一根菸?
呂培忠不敢保證,他早見識過高國樑等人的德行了。
宿舍管理科的高過樑只給金耀輝送了收音機?
別特麼扯了,那個高過樑早就抱著收音機來他家兩回了,是他媳婦兒虎著臉硬攆出去的。
他媳婦兒拎著擀麵仗提醒他,要是敢收對方的菸酒,腿給他打斷了。
你當他媳婦兒說說而已?
呂培忠敢保證,他是一根菸都不敢抽對方的,更別說酒了。
所以現在金耀輝完蛋了,他還能自己走回去,這都是他媳婦的功勞。
為什麼?為什麼說金耀輝完蛋了?
很簡單,看李學武跟他說的話,以及跟金耀輝說的話對比長短。
訓斥他只有幾句話,說明他的問題不大,嚴肅警告過後基本上就沒問題了。
可金耀輝的不同,李學武最先開始對他使用了嚴肅的語氣,甚至拍了桌子。
但紀監幹部來了以後,語氣變的和緩了起來,沒有再那般嚴肅。
按照正常情況,只有當放棄一名幹部,或者說認定了對方沒有希望,才會表現的寬容。
給他一些希望,主動交代了問題,並安心地等著處理結果。
處理結果出來是壞的呢?
這問題問的,處理結果都出來了,他還管你如何想?
就算你跳樓都沒人管你,死了就說你羞愧難當,有理有據。
其實到了結果出爐,更沒人會死了,好死不如賴活著。
這就是人性,這就是人心。
呂培忠從李學武的辦公室出來,被彭曉力送到了三樓樓梯口。
想想李學武的秘書對他依舊是那個態度,就知道這裡的管理有多麼嚴格了。
下了樓,看了一眼消失在二樓走廊盡頭的金耀輝的身影,他手扶著欄杆走到了一樓。
出了樓門,站在臺階下面,回頭望了望黑洞洞的樓門,再抬頭看看晴朗的天空,如獲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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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知道了”
李學武給李懷德彙報過後,聽了對方在電話裡的指示點點頭,做了回覆。
等撂下電話後,這才對著彭曉力問道:“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就出發”。
“正想著提醒您呢,到時見了”彭曉力微笑著說道:“建昆把車等在了門口,工程郎副組長也在樓下”。
“嗯,怎麼沒叫上樓啊?”
李學武站起身,從衣架上摘了件夾克衫穿上,在辦公桌後面換了皮鞋。
彭曉力看了看領導,心想對方不想上來的原因還用我來回答嗎?
您這辦公室裡剛剛幾個幹部捱了收拾,人家都覺得這裡是龍潭虎穴,怕上來呢。
就說郎鎮南,主管工程的副組長,人家寧願站在樓下抽菸等,也不想上樓。
足可以說明今天這間辦公室裡煞氣太重,怕影響了人家前途。
李學武沒聽見回答,回頭看了他一眼,心領神會,好笑地冷哼一聲。
“胡思亂想”
“您說得是”
彭曉力心道是,您是領導,您說我啥我就是啥,反正您最大。
領導不覺得他自己有問題,秘書敢說領導有問題?
他敢說李學武的煞氣太重,人家不敢來了?
當然不能,只能笑呵呵地陪著他往下走,嘴裡彙報著一些工作。
等下了樓,見著等在車邊的郎鎮南,李學武同他握手寒暄了兩句。
“上車談,沒多遠”
李學武示意了指揮車,兩人上了一臺車,工程的隨行人員則是上了郎鎮南的車。
等兩臺車相繼啟動過後,郎鎮南笑著問道:“什麼時候咱們廠也能用上自己的車啊?”
“嗯,沒多長時間了”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夏總給出的時間線是在9月份,不過我估計能提前提一點點也說不定”。
“工程這邊沒問題的”
郎鎮南說道:“車輛工程的專案去年開始幹,一冬天都沒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