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清楚了嗎?”
“說了個大概,他那個人……”
趙富春撇著嘴搖了搖頭,看著張大勇說道:“您也知道,見過他啥樣,不太可信,反正我是聽著”。
看著趙富春搖頭的模樣,張大勇喝了一口熱茶散散嗓子裡的火氣,道:“具體說說,他都說了啥?”
“就是軋鋼廠打申請的原因,那套說辭,您知道,還有就是他透露了軋鋼廠下一步的遷址情況”
趙富春看著張大勇彙報道:“他講了,軋鋼廠要把三產和聯合工業遷去鋼城,總部遷去冀省或者豫省”。
說到這裡的時候,趙富春眯著左眼猶豫了一下道:“我對此表示懷疑,有可能是煙霧彈,故意的”。
“嗯,不一定是煙霧彈”
張大勇嘆了口氣,道:“工業部那邊來的訊息,已經就軋鋼廠的申請在跟冀省和豫省聯絡了”。
“什麼——!”
趙富春驚了一下,他是沒想到李學武竟然跟他說了真話。
他是機關裡的老油子了,早在看見李學武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這小子絕對是個活泥鰍。
別看年輕,就那口才,府辦這邊一般人拎出來比不過他。
要說閱歷深,說話深沉的沒他歲數小反應快,要說反應快的沒有他懂的多,這小子吊打上下游。
所以跟李學武通電話,趙富春完全是抱著一個字都不用信的心態在說的,在彙報的時候也體現出來了。
可是!現在領導的話反倒是證明李學武說的都是真的!
幹!這特麼還怎麼理解,那他其他的話是不是真的?
“他跟我提到了現在的工地都停工了,好像是要放棄投建工程了”
趙富春皺眉道:“說是光學校那塊工地就扔進去20萬”。
“獅子啊大開口嘛——”
張大勇又灌了自己一口茶水,嘴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個大泡,說話都覺得很疼。
趙富春看著他急上火的模樣,小心地說道:“軋鋼廠的意思是……20萬的經濟損失由咱們來負責?”
“你說呢?不然他提這個具體的數字幹什麼?”
趙大勇有些無力地靠坐在了椅子上,看著窗外說道:“領導的意思是儘快安撫軋鋼廠,儘快消弭影響”。
“安撫……嘶——”
趙富春好像聽明白了,猶豫著問道:“那您……領導的意思是怎麼個安撫,不會是要調整分工吧?”
“不知道,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吧,這些事只能以後考慮了”
張大勇看了一眼對面神情緊張的趙富春,知道他是擔心他自己要被調整,但還是這麼說了。
他坐直了身子,抓起鋼筆道:“如果眼前這一關過不去,這些事談也都不用談,倒是省事了”。
“我聽您的,您安排怎麼做,我這邊就怎麼做”
趙富春知道這個時候說其他的沒有用了,兩人算是掛在了一根繩上的螞蚱,必須共渡難關才行。
張大勇沒在意他的雞賊,還讓自己拿主意,自己話都說了,他難道聽不懂這背後的含義。
他在紙上寫了幾條意見,最後簽了名字推給趙富春說道:“今天晚了,明天吧,你代表市裡去一趟軋鋼廠,就可著這些談”。
張大勇滿眼的疲憊,嘆了一口氣道:“辛辛苦苦大半年,一朝回到解放前,真特麼窩囊”。
“是,我這就安排”
趙富春接了意見看了看,抬起頭試探著問道:“劉副主任那邊有沒有什麼意見或者建議?”
“呵——”
張大勇冷呵一聲沒說話,可話都已經在這一聲呵裡了,不言而喻。
趙富春知道咋回事了,沒有再多問,拿著紙條起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望了一眼張大勇,那副落寞和遺憾的神情他是深深地刻在了腦子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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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張大勇那回來,趙富春捏著那份稿紙一路想,一路琢磨,軋鋼廠的老李為啥敢玩魚死網破這一招。
甚至敢逼著市裡動張大勇,這一次恐怕劉向前都不好過了。
想來想去,也只能用狗急跳牆來形容了,老李可能被逼急眼了。
這一招打出來,至少市裡以後得主動幫著軋鋼廠申報晉級和集團化的工作了。
不然老李要耍捶,這市裡是萬萬接不住他的禍禍的。
唯獨是把軋鋼廠的級別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