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叫囂者甚二三。
那些“厚鏡片”們端起報紙的時候嘴撇的跟什麼似的,可逐字逐句堪磨過後,只能把嘴收回去,再把報紙輕輕放下。
遣詞造句之精準,真知灼見,高屋建瓴,思想之練達,吊打所有老筆桿子。
所以有一段時間李懷德的重要講話和文稿都是由李學武來起草的,這引起了一定的議論。
包括現在的委辦副主任師弱翁,以前是主任科員級,專功思想和講稿的,但依舊幹不過李學武。
等他當上副主任以後,為啥特別針對李學武啊,因為他知道李學武對他的威脅最大。
所有副主任裡,唯獨李學武的文字工夫遠勝於他。
師弱翁跟李懷德的關係很近,最擔心的便是領導不用他。
可現在來看,該不用他還是不用他,跟李學武沒多大關係。
因為工作調整的關係,李學武很少再給李主任起草稿件了。
但只要是重要會議的稿件還是由李學武來做主,特別是思想和業務方面的方針計劃類。
李學武對這方面的掌控無出其右,根本沒有對手。
他自己本身就是業務主管領導,又主管李主任的工作計劃,誰有他清楚這些。
不是沒有人說過,軋鋼廠有兩個李主任,一個在臺上,一個在幕後。
當然了,只要是長腦子的都知道,這就是無稽之談。
李主任不可能被控制,也不是傀儡。
李副主任也不敢控制李主任,更不會用這種事來製造矛盾。
但委辦的人都很清楚,李副主任敲定的事,在李主任那裡基本上就算是過了。
可只要在李副主任這裡沒過,你去李主任那裡再談,基本上也沒用。
很簡單的道理,李主任需要李副主任來控制和隔絕絕大多數的麻煩與問題。
如果有人能繞過李副主任,在他那裡達成了目的,他在李副主任這邊樹立的屏障瞬間就會土崩瓦解,沒人在意的還叫權威?
不在委辦工作,不在領導身邊工作,根本瞭解不到李學武之於廠領導層的意義和影響力。
慄海洋在委辦就夠牛嗶的了,廠一秘,可你看看他在李學武面前是個什麼態度。
有的時候李學武同領導彙報工作,他都得拿著小本在一旁記著、學習著。
軋鋼廠年輕一代幹部都拿李學武當指路明燈,青年一代幹部都拿李學武當扛旗手。
如果李學武給廠領導施加壓力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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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學武”
下班鈴聲響起,李學武剛從辦公樓裡走出來,就被路過的韋再可給叫住了。
“晚上有事嗎?”
“幹啥?”
李學武手撐著車門子,笑著問道:“搓麻?”
“哽~”
他沒下車,在車裡給李學武做了一個舉杯的動作,隨後笑著說道:“紡織三廠組織的”。
“小心嫂子回家收拾你!”
李學武從兜裡掏出香菸扔了一根進車窗,嘴裡叼了一根點燃了。
“三廠是不是要擴招?”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韋再可推開車門子下了車,抬了抬眉毛問道:“有事?”
“沒事,下午跟谷副主任聊工作來著”
李學武抽了一口煙,給他講道:“你去了打聽打聽,三廠有沒有‘互換人質’的想法”。
“艹,你這小詞兒用的!”
韋再可笑出了聲,看著李學武問道:“是崗位調整後的職工安排遇著難處了?”
“你問誰呢?”
李學武笑著點了點他,道:“你不是政治組的一把咋地?”
“呵~我你還不知道?”
韋再可抽了一口煙,挑了挑眉毛說道:“別沒事老給自己找麻煩,這就是我現在的原則”。
“嗯,有點意思啊!”
李學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壞笑道:“人家都說志得意滿,你是不是跟紡織廠的某位志得看,所以意滿?”
“你這嘴可真是不饒人!”
韋再可笑罵了他一句,隨後認真說道:“我多說一句你別嫌囉嗦,人事工作輕易別碰”。
“就算關係好也不成!”
他知道李學武跟謝蘭芝的關係親近,可還是提醒道:“今年廠人事工作是重點,成績不突出,問題特別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