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大公無私,我也不能強調內舉不避親。”
李學武笑呵呵地解釋道:“只能說機遇巧合趕上了,用誰不是用呢。”
“這倒是實在話,”韋再可點點頭,說道:“李副主任真就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犯迷糊,不像……哎,不說了。”
“說唄,我們正想聽聽呢。”
卜清芳逗事似的,掃了他一眼講道:“我們都說跑偏了,正聊著這個事兒呢。”
“說多了沒意思,”韋再可示意了對面的敖雨華講道:“雨華同志心裡說不定坳頭著呢。”
“我倒是沒啥——”
敖雨華吃得了飯,撂下筷子嘆了口氣,說道:“就是她媽那邊覺得不太好意思,我自己也覺得怪難受,怪可惜了的。”
“你說她自作自受吧,年齡還那麼小,”她搖了搖頭,道:“你要說她可憐吧,她做的那些事還夠招人恨的。”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嘛——”
韋再可總結了一句,示意了李學武這邊問道:“你們那邊打算怎麼處理啊?”
“不知道,谷副主任負責呢。”
李學武撂下筷子,用手絹擦了擦嘴角,淡淡地說道:“我的意見是按原則處理。”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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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可怎麼辦呦!”
李學武終究是沒躲過去,敖雨華中午湊到飯桌這邊來是有目的的。
還能是什麼目的,探探他的口風,看看他的態度唄。
雖然在飯桌上他已經強調了自己的態度和意見,可奈何終究是關係和人情。
要說他在紅星廠的身份和形象,是很少有人來他這裡講人情,說面子的。
但還是有特殊情況。
因為能被他接待的,很少很少是人特殊,往往是情況特殊。
“你聽我說,到這來了,咱們就好好說話,能盡力的我絕對不含糊。”
敖雨華帶著一位中年婦女到了門口,聽見對方的話趕緊給打了個預防針。
瞧見李學武的秘書彭曉力眼神不對了,她真想領著同學回去了。
只是多少年的關係了,早就牽扯在了這裡,哪裡好說不管就不管的了。
手底下懟了一杵子,讓胡豔秋的母親精神精神,別在這裡耍無賴,否則要起反效果了。
胡豔秋的母親也是到了關係門口了,知道從這裡聽到的基本上是她閨女的宣判結果了。
只是訊息還沒等到,話都還沒談呢,想起閨女的情況,不禁是悲從中來。
可再多的眼淚,敖雨華的一杵子也給懟了回去,這會兒只剩下濃濃的悲苦和哀怨了。
“敖副主任好——”
彭曉力倒是很客氣,微笑著打了招呼,同時也打量了她帶來的人點點頭。
敖雨華拉著同學裴晴的胳膊,給彭曉力點點頭,問道:“李副主任在呢吧?”
“是,也是剛剛回來。”
彭曉力滴水不漏地回了一句,領著她們往辦公室這邊走。
其實李學武哪也沒去,中午吃得了飯,從食堂回來後在小休息室躺了一會兒。
這會兒也是剛洗了把臉,桌上的茶還沒喝到嘴呢,便聽見了門口的對話聲。
剛剛彭曉力來叫他的時候已經彙報過了,敖雨華打來電話,問在不在,有事情要說。
他哪裡不知道對方要說什麼,彭曉力是不能攔著敖雨華的,對方問了,便也就安排了。
就這麼個時間差,對方便帶著人直接登門了,可見是一個部門的,關係處的真的很好。
李學武是聽見門口說話聲便迎了出來的,雙方在辦公室裡撞的面。
敖雨華同李學武都在委辦擔任副主任,屬於同部門同事關係。
雖然按職級兩人都是副處級,職權上卻有著天壤之別。
說敖雨華聰明會辦事,以前汪宗麗在的時候,她和李學武的關係可沒有汪宗麗親近。
但到頭來呢?
汪宗麗左右逢源的工夫不到家,站錯了位置,一板子下來人就見不著影了。
反倒是她實實在在,任勞任怨,同李學武坦誠相交,真就有了較為信任的關係。
這會兒帶著同學過來,真就要了這個面子,也是出於無奈,否則怎麼捨得呢。
“李副主任,這是我同學裴晴。”
一進屋,互相招呼過後,敖雨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