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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沒聽明白呢?”
李懷德放下手裡的茶杯,傾著身子倚靠在了沙發扶手上,微微皺眉看著李學武。
他歪了歪腦袋問道:“你、你、你再說一遍,我是幻聽了嗎?”
“您沒聽錯,甭辛苦我了。”
李學武無奈地苦笑出聲,道:“我和谷副主任乍然聽到也是同您一樣,滿臉的懵瞪。”
“嘖——”
李懷德像是一隻吃了一口大瓜的渣,反應了好一會兒,這才嘖舌道:“玩的這麼花?”
“壞事傳千里啊——”
李學武瞅了他一眼,提醒道:“該怎麼處理,還得您來拿主意。”
“嗯,你等我再想想啊——”
李懷德微微搖頭,回味著李學武剛剛說的,可以算得上是劉備小說劇情了。
人到中年,下面不行只能靠腦補興奮了。
“張士誠貪了錢,騙了胡豔秋,然後給人家姑娘整懷孕了,又不想用自己的錢了結。”
他掐著手指頭琢磨道:“結果把胡豔秋送給了程開元,借了程開元的勢套了更多的利,一部分給了胡豔秋,一部分給了其他人。”
“嗯,我再想想啊——”
他晃了晃腦袋,說道:“張士誠跟師弱翁聯絡在了一起,又找到了丁自貴……”
“為什麼啊?”
李懷德拍了拍沙發扶手,看著李學武問道:“這裡面好像有邏輯說不通啊!”
“折騰這麼一大圈,程開元能得到什麼啊?”
他歪著脖子說道:“胡豔秋不是說,張士誠套利的大部分錢款都自己揣包裡了嗎?”
“他一沒得著錢,二沒得著……就算他得著人了,可那是……嘶,嘖嘖嘖——”
“你就沒想過,張士誠在欺騙程副主任?”
李學武眉毛一挑,提醒道:“就調查的情況來看,是師弱翁主動聯絡的張士誠啊。”
“那不對啊,張士誠瘋了!”
李懷德皺眉道:“他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這話說的也沒錯,張士誠最大的助力便是程開元,他這麼做就是在毀了自己的助力啊。
“萬一張士誠有了二心呢?”
李學武語氣稍顯異樣地說道:“能把胡豔秋送過去,他這擺的可是玉石俱焚局啊。”
“張士誠聯絡到了師弱翁和丁自貴,想要趁著工作組駐廠期間推程副主任上位。”
他眉毛微微跳動著說道:“丁自貴剛剛在樓下已經跟我交代了一下情況。”
“他的目的我瞭解,應該是為了外放的事,求鋼城不得而怨懟,亂了心智。”
“張士誠是為了謀求更多的利益,他想在被程副主任發現前,抓到更多的籌碼。”
李學武微微眯著眼睛說道:“有了胡豔秋這個雷,再加上騙取到的一些簽字,想要完全控制他並不難。”
“嘶——”
李懷德被這反骨仔的背刺行為刺激的菊花一緊,瞪著眼睛,心裡砰砰直跳。
如果某一天慄海洋也這麼算計他,他是否有足夠多的防備啊?
“胡豔秋坦白,張士誠答允她的條件是,只要她一直纏住程副主任,說那個孩子是程副主任的,他就一直養著她。”
李學武講了幾人的動機,卻又皺眉不解道:“唯一的一個我還沒搞懂,師弱翁。”
“我想不到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嗯——”
李懷德眉頭緊鎖,沉吟著說道:“你先回去,我好好想想”。
李學武不懂的原因他懂,他甚至懂李學武現在是懂裝不懂。
這一次的案件不單單是生活紀律、組織紀律等問題,還涉及到了廠管委會班子新的佈局關係。
老李現在要為難了,也是李學武親手送上來的大難題。
他不能不接,因為這個案子交給別人他不放心啊。
倒不是說擔心有人偏袒程開元,或者牽扯到了自己。
而是他目前的利益需要紅星廠管理班子的相對穩定。
沒錯,就是相對的穩定。
首先,他必須斬掉師弱翁,以收受貴重禮品、公採回扣、虛構業務開支等等。
其次,他必須嚴肅且穩妥地處理張士誠和胡豔秋這一對奇葩玩意兒。
張士誠的案子宣揚出去,他的臉,紅星廠的臉,就都不用要了。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