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西院依舊過大年,但結了婚的要過小年,算是成家立業後的一種表現和自由。
這讓本就孤獨的他們,心酸和無奈更是雪上加霜。
李文彪帶著老婆孩子又回了鋼城,因為孩子太小,學校又不正經上課。
所以麥慶蘭跟學校裡申請了勞動學習,俱樂部這邊給開了一張證明接收函,算是安排。
一等學校那邊正式復課,或者有了分配的通知,她再從鋼城回來。
沈國棟和小燕新婚,今年被李學武勸著決定回自己的小家過新年。
除了侍奉丈母孃以外,他還得收拾供奉親人的案堂,過大年太麻煩了些。
傻柱一家今年也在家裡過年,因為要照顧一大爺和一大媽。
聾老太太沒了,一大爺兩口子難掩孤獨和憂傷的神色,傻柱有些不忍。
要讓一大爺兩口子來倒座房過年,那定是不願意的,所以也是李學武做主讓他們單過。
帕孜勒新年有假,但不回妹夫家過年,而是去丈人家,也就是王亞梅的家裡過年。
這是他結婚以後應承丈人家的第一個新年,必須有模有樣,李學武也是仔細交代了。
聞三的媳婦兒費善英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沈國棟要接他們去家裡過新年。
李學武這邊也講了,過大年也好,過小年也好,都隨他們,反正又不缺這頓餃子。
費善英卻堅持要帶著兩個孩子在自己家裡過新年,就算聞三兒不在家,也得開啟門過日子。
從費善英出了月子回到家以後,日子確實是這麼過來的。
每天早晨她帶著兩個孩子來回收站這邊上班,晚上吃了晚飯再由沈國棟或者小子們給送回家。
日日如此,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帶倆孩子。
西院裡沒結婚,沒有小家的,就只剩下了二爺並幾個小子,以及早就回去津門的二孩兒。
二孩兒也是沒打算回京過年的,倒是放了津門幫忙的兩個小子回京與二爺團聚。
現在叫楊召的二孩兒早就習慣了孤獨的滋味,這些年有李學武照應,他心裡有個家呢。
西琳和葛林悄悄地在營城結了婚,連一份請帖都沒有郵寄回來,來的只有喜訊。
最後算下來,二爺要帶著小子們去倉庫區守歲過年,倒座房這邊徹底空了下來。
從一屋子三十多人吃飯過新年,到人群散盡只用了兩年不到,像極了後世進城打工的子女,只陪著父母過一個忙碌而又心酸的新年。
都不回去過年,李學武並非厭惡了這種熱鬧,或者忌憚樹大招風,而是懂得取捨和割捨。
主動割捨這種情誼,是免得過猶不及,往後早晚有分別的一天,太過於傷感了。
兄弟們接連成家立業,各奔東西,再難同聚首,共高歌。
但有句話講的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兄弟們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
各有各的家,各有孩子媽,不正是當初兄弟們聚在一起奮鬥的目標嘛。
李學武自己也是一樣,帶著老婆孩子回家,與父母團聚,過一個安樂祥和的新年。
在新年那一天與過去告別,與新年擁抱,用溫馨和笑聲開啟新年的篇章。
於麗也有自私的一面,但她知道李學武能做的都已經為她做到了。
父親和弟弟幾次來叫她回家一起過年,可於麗不願意給家裡招惹閒話,堅持在這過年。
至少,她還能在過年的那天得到李學武的一點時間,她已經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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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臣氏那邊你幫我勤盯著點訊息。”
李學武感受到了她情緒的波動,但不忍在這個時候給她擁抱。
因為他知道,只要抱了她,她一定忍不住會流淚,大過年的,徒增煩惱。
“接手的第一年,要在現有的壓力下掌握和整合所有的零售資源,開展五金、電器等新型專案的試水銷售,想來是不容易的。”
“嗯,我知道了——”
於麗用帶著一點鼻音的語調說道:“一有訊息我就通知你,沒有我就勤問著點。”
“那個……”
她應了這一句後,抬起頭紅了眼眶,看著他笑問道:“你真的不給她寫封信?”
“沒必要,隔山隔海的。”
李學武灑脫地一笑,道:“她也不需要這些虛頭巴腦的方式,心裡知道就好了。”
“怯——說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