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再進一步不是。
在很多人看來,隨著幹部年輕化、組織規範化、崗位專業化的大背景下,現有的管理層級都在更迭替換之列。
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給年輕幹部騰出位置,緩和學習和鍛鍊的時間罷了。
所以說一時之間,機關裡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誰也不知道今天誰走,明天誰來。
尤其是各部門的科員們,更是翹首以盼,等待著新領導的到來,好看看今年應該怎麼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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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組長級幹部調整的訊息還沒確定,管委辦主任丁自貴外調的訊息通報了出來。
“總算是塵埃落定,我這心裡也算是踏實了。”
看著李學武走進辦公室,丁自貴笑著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與他握了握手。
“回來的匆忙,還沒來得及去你那跟你說一聲謝謝。”
“謝就免了吧,我也是剛聽到信,來送送你。”
李學武倒是很坦然,握手過後主動給他敬了一支菸點了。
在過去他兼任管委辦副主任的這段時間裡,與丁自貴的相處整體看來還算是融洽。
後期稍有摩擦,丁自貴也做了最大程度的剋制,沒有對他動任何念頭,也算是成全了兩人共事的情誼。
丁自貴做事還是很講究的,接了徐斯年的崗,來到管委辦擔任主任,本就不受李懷德的信任。
他從人事處來這,完全是各方妥協的結果。
丁自貴知道自己幹不長,早晚要出事,就是沒想到事情是出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很清楚李學武的能量,能被老李安排來管委辦兼職,絕對有他不能撼動的實力。
所以強龍不壓地頭蛇,對李學武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完全沒有上下級的頤指氣使和故意刁難。
這也讓兩人在共事的最後一天,有了握手一笑泯恩仇的場面。
“送我幹啥,我還找不著路咋地?”
丁自貴好笑地抽了一口煙,說道:“我要謝你是真心的,知道你跟調查組那邊幫我說了好話。”
“哎,說這個就遠了。”
李學武擺了擺手,沒在意地說道:“有一說一,沒有的我不會亂說,該有的我也不會不說。”
“你的情況領導們都知道,很捨不得處分你。”
他看著丁自貴說道:“這一次算是個機遇,趕上了,再搏一搏,單車也能變摩托。”
“哈哈哈——”
丁自貴聽著他的玩笑話也一掃鬱悶的心情,大笑著再次與他握了握手。
“說實在的,是我老丁對不住你。”
他不容李學武客氣,很認真地強調道:“就連這次外放,也是託了你的福,這個情誼我一定記得。”
“你看你,又遠了吧!”
李學武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說道:“出版和文藝工作看起來是走鋼絲,實則在這個時期最是容易出成績的部門。”
“我相信以你老丁的才能,在出版社一定能夠大展拳腳,馬到功成。”
“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丁自貴笑呵呵地點點頭,湊近了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在文藝宣傳隊有一定的影響力,你得幫我一把。”
“都是為了工作,太客氣了啊——”
李學武握著他的手晃了晃,笑呵呵地客氣著,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因為丁自貴這麼說,是恭維和討好,他必須保持謙遜謹慎的態度。
李學武來辦公室送丁自貴有幾層意思:
首先是兩人的共事情誼,好聚好散,無論背後怎麼樣,面子上必須過得去。
其次是代表領導來對其做一定的安撫,同時也探一探他的態度,省的接下來的工作難做。
最後便是給對方一個臺階,冰釋前嫌,在接下來的工作中還得處好關係,繼續合作。
丁自貴也是老機關了,這點事哪裡能看不出。
所以你看他講話就知道了,風雨不透,最後還能畫龍點睛。
點什麼睛?
他調去新成立的出版社,統籌廣播、報紙、文藝宣傳隊、電影放映隊以及紅星劇院的業務,組建文藝出版社(分公司)。
機關裡誰不知道,李學武負責搭建了整個文藝宣傳隊。
就連宣傳處對文藝宣傳進行人事調動都需要問詢李學武的意見,更何況是這次的調整呢。
以後文藝宣傳工作就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