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叫半仙就成。”
李學武喝了一口熱茶,裝模作樣地擺了擺手,說道:“其實我啊,也沒什麼太大的神通,無非是相相面、看看手、算算命、摸摸脈……”
“摸脈啊?那您這半仙也不怎麼樣——”
高雅琴嘴角一歪,看著李學武說道:“您還是別給我看了,看看你自己得了。”
“我這天生的勞碌命,早就看的一清二楚了,”李學武笑著放下茶杯,道:“還得是給您這貴人看,一看就比我命好。”
“瞧瞧,這面相,一看就是當領導的福氣——”
“是嘛,那您算的還真準!”
高雅琴一扭臉,看著球場外的大院說道:“我看你的命比我好啊,是富貴命。”
“些許富貴,身外之物,哪裡比得上您的福氣多啊。”
李學武靠在椅子上,看著高雅琴的側臉說道:“我一看您這面相啊,就覺得您又要進步了。”
“裝神弄鬼呢——”
高雅琴回過頭,目光裡已經是帶上了些許認真,問道:“約我出來,就是鬧這個的?”
“你看!你又急——”
李學武胳膊撐在扶手上,看著她問道:“你是今年三月份升的正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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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高雅琴的時候,她是外經貿對歐司技術處的副處長。
後來升了正處,一直在跟紅星廠打交道,畢竟涉及到了對外貿易嘛。
尤其是紅星廠的業務比較複雜,很多專案和資金走的都是實際貨物。
其中一些技術性的商品和裝置,需要申請免稅政策,這裡就需要高雅琴的指導和幫助了。
私下裡兩人很少聯絡,一兩個月能約出來坐一坐,喝點酒啥的算是出奇了。
其實李學武不愛應酬,但不得不應酬。
他認識的很多關係,都還在保持聯絡。
怎麼聯絡啊?
打電話?發微信?約商K啊?
都沒有,這個時候都沒有,只有見了面才能維繫感情。
所以每個月不喜歡應酬,也會約上一些人出來坐一坐。
比如外經貿的高雅琴、遼省駐京辦胡可、化工廠的白長民等等。
平時都有業務往來,電話也會打,但只是說工作,談業務。
工作的時候談感情,那能保真嗎?
高雅琴對李學武的印象其實還算好,畢竟兩人有過合作。
雖然是被迫的,是李學武陷害了她們,但互相傷害嘛,認投了。
後來對外工作上遇到過兩回,有一次在船上還深聊了一陣。
只能說李學武是個很有思想,很有能力的年輕人。
他的背景關係高雅琴也不是沒打聽過,只能說這年輕人最後一塊短板也沒了。
再看看他的人品和交際能力,高雅琴早就給他“算過命”了,正經的大富大貴命。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願意跟李學武私下裡有來往的。
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愛惜自己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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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李學武近乎於直白的話,她猶豫了一下,問道:“有話直說行嗎?”
“紅星廠明年年初要晉級了知道嗎?”
李學武沒再跟她兜圈子,坦然地講道:“都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就沒什麼想法?”
“我應該有想法嗎?”
高雅琴眉毛一挑,打量著李學武問道:“我還是沒弄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唉,欺負我是老實人是吧?”
李學武嘆了一口氣,故作無奈地說道:“我要再說的直白點,就不是你拿我當傻子了,是我拿你當傻子了。”
“多少人算計著呢,你經手了紅星廠的對外貿易專案工作,相關的材料你應該也瞭解到了。”
他看著高雅琴說道:“我就不相信你沒有啥想法。”
“有想法咋了,沒想法又咋了?”
高雅琴捧起茶杯,道:“要不,李大師幫我指點指點迷津?”
“不嫌棄我是摸脈的了?”
李學武笑了笑,強調道:“叫我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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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稀客啊——”
香塔爾經秘書提醒,回頭看了過來,見正是李學武,便打了個招呼。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