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汽車。
叫羚羊是吧,搞它——
你說這個時候的小崽子們有多瘋狂,這麼說吧,毫無底線。
打架鬥毆都能把輕機槍搬出來,都能偷家裡的吉普車出來,都能把老子珍藏的日本刀偷出來。
不能說他們無法無天,只能說教育缺失,家長沒有安全防範意識,就跟小豬崽似的,全散養,只有出了事才知道後悔莫及。
再一個,這個時候全民尚武,民風彪悍,武德充沛。
冷兵器、熱武器,對於膽大妄為的他們來說,還真是不難弄到。
你就想吧,熱武器都能搬出來,搞你一臺新車算什麼。
充其量算我們不懂事,能協調的協調,該道歉的道歉,大不了關我們一年半載的。
可這些得等我們開著汽車炫耀完了,在朋友們前面漲了面子再說。
這個時候,面子比什麼都重要,沒經受過苦難的他們,認為面子比生命都重要。
如果丟了面子,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
這也不怪他們,剛剛解放才十幾年,此前舊社會就是這一套風氣,再怎麼變化,還是有流毒殘餘,思想上沒有足夠的先進。
所以,巧合趕上巧合了,為了面子,這些人就謀劃起了汽車。
因為是試生產,攏共也沒生產多少臺,還得供應給全國的辦事處做樣車,再滿足紅星廠內部各部門第一時間更換公用車等等要求。
這大街上雖然能看到,但絕對沒有到氾濫的地步。
真想要大街上搶一臺,他們可不敢,這是真犯法了。
要說哪的羚羊汽車最多,那必然是紅星廠了。
進廠裡去搞,那自然是不行的,其他工廠保衛管理稀鬆拉胯,他們還有膽子進去開一輛出來玩玩。
這紅星廠的保衛管理最是嚴格,廠區的圍牆上都拉上了鐵絲電網,貓上去都得掛在上面,更別提人了。
門口的保衛比其他廠的保衛精神和謹慎的不是一倍兩倍,沒有同行證件,沒有熟人帶,根本進不去。
保衛崗只端著槍不管事,但那些老嗶登一個個閒的沒溜,啥都問,根本糊弄不過去。
所以,進廠偷是沒轍了,只能在外面蹲守,等啥時候司機落單了,好上去搶下來開走。
“我是這麼估計的——”
聶小光扒拉一口飯,挑著眉毛,嘴裡咕噥咕噥地說道:“他們是想先搶了車,等玩沒油了,隨便一丟,反正你也抓不著他。”
“只要司機沒認出他們,只要沒抓現行,他們總有脫身的辦法。”
他中午被從炕上抓起來,還一直沒有吃飯呢。
半大小子,餓死老子,昨晚上忙了一宿,早晨飯也沒吃呢。
所以兩大盒米飯,一大盒燒肉,吃的是滿嘴肥油啊。
李學武也是下得去血本,只要能破了這個案子,哪怕是給這小子吃龍肉也值得啊。
聶小光也是混蛋,別人問話他不說,吊兒郎當的氣死人。
可當著李學武的面,他又成了好孩子了,不用問,叭叭叭的一個勁地說著,很怕李學武不跟他聊了似的,說的都還是“內部”訊息。
當然了,這個內部指的是他們這個所謂的圈子,也就是老兵的外圍圈子。
嗨,啥圈子大了都有外圍,都有鄙視鏈,別奇怪,別驚訝。
“你說說,他們憑什麼認為我們就算知道了是他們”李學武抱著胳膊,坐在椅子上問道:“如果在沒有出現這種惡劣事故的情況下,不會抓他們。”
“呵呵——”
聶小光抬起頭看了李學武一眼,輕笑道:“這還用問?”
“您別逗我了,我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您更不是——”
他笑著抿了嘴角邊的飯粒,道:“您可是我們的偶像,四九城裡一提您,誰不知道。”
“……”
屋裡其他值班人員使勁地抿住了嘴角,不讓自己露出笑意來。
有的更是轉身出了審訊室,這不是他們能聽的話。
領導的過往,萬一傳出去,他們就有小鞋穿了。
李學武倒是沒在意,親自來審聶小光,就知道他會胡說八道。
“那好,咱們往回說——”
他手指敲了敲桌子,問道:“你覺得衛國這些人是在什麼情況下,或者叫境遇也好,心裡狀態也罷,是怎麼突然行兇殺人的。”
“沒關係,我知道跟你沒關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