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微微搖頭道:“那三臺車,以及車上的人,如果要進來,那便是業務和工作。”
“我對咱們之間的合作倍感珍惜,”他再次強調道:“也希望您不要因噎廢食。”
“這件事我相信組織會有一個交代,對外事工作也會有一個明確的態度。”
他坦誠地講道:“這件事過去以後,說不定外事環境會變好……”
他講的這些話,香塔爾都聽明白了。
內心的情緒波動已經平復,強大的思維能力也逐漸接管了她的大腦。
只是這會兒再說什麼,利用這次事件來謀求什麼也已經失去了良機。
不得不說,李學武就坐在這裡陪著她,安慰她,已經讓她忘了用激烈的態度對謀求什麼。
況且他穩定的態度,合理的分析,也讓她對這件事有了更為全面的認知。
為啥她的丈夫會果斷地離開?
恐怕她睿智沉著的丈夫同面前這位年輕人的想法是一致的。
或者可以說這兩個男人都擁有絕對的洞察力和眼界。
國際飯店接納這些記者和普通外事人員沒有問題,並不會引起太多的誤會。
但他的汽車,他們夫妻雙方進入國際飯店,就已經能夠代表一些態度了。
李學武在面對這種選擇時,有出言提醒是很禮貌和必要的。
三臺車一旦進了這道門,李學武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護他們。
但同樣的,她在這裡的性質也變了。
李學武面對她就不是紅星廠的友商聖塔雅集團的總裁了,而是法國外事參贊的夫人。
到那個時候,她的丈夫進來的容易,再想出去就困難了。
紅星廠和國際飯店不會強制對他們做什麼,但法國外事館那邊絕對會有不一樣的態度。
問題會隨之複雜和升級,國際飯店所提供的就不是普通的保護了,而是庇護。
這是兩種概念,完全不同。
所以說,香塔爾在反應過來自己丟失了一個要挾紅星廠的機會並沒有懊悔。
恰恰相反,她很慶幸自己沒有這麼做。
因為李學武也放棄了一個坑自己夫妻,要挾外事館的機會。
孰輕孰重,份量是否相當,她不用去猜測和評判。
正如李學武所說,她更應該考慮雙方的感情和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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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來的有點晚了。”
周干城匆匆地從外面進來,看著休息室內正在吃飯的兩人有些尷尬地點點頭。
李學武並沒有過多地苛責於他,對著站在門口的彭曉力點了點頭,示意對方進來坐。
周干城打量著香塔爾的表情,選擇了李學武的對面坐下。
“還沒吃飯吧?”
李學武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微微一笑,看著周干城說道:“幫你要了份午餐。”
並沒有用服務員,他拿起桌上的紅酒給對面的酒杯倒了半杯。
“我知道你忙,但事已至此,天就算塌下來,也得吃個飽飯,對吧?”
倒完酒,手腕微轉,將酒瓶調整了個角度放在了桌子上。
這倒是被香塔爾看在了眼裡,看向李學武的目光裡更是充滿了探究和意外。
據說這個男人從未出過國,土生土長的京城人。
那他到底是如何擁有這麼好的心理素質和社交技能的?
總不能是這個古老的國度特別培養出來的吧?
真要是這樣,也不至於用在工廠,用在她的身上。
“法國菜,還是配洋酒更正宗一些。”
李學武抬抬手,示意了周干城自便,嘴裡則是說道:“菜品因為材料和廚子的緣故可能不是很地道,但這酒絕對正宗。”
“鑽石風味香檳?”
周干城疑惑地看了看酒瓶,瓶子是洋酒的瓶子,但怎麼沒有標籤呢?
“你說這洋酒正宗?”
他端起酒杯聞了聞,挑著眉毛說道:“我雖然出國的機會很少,但你也別連自己人都騙啊。”
“咋可能不正宗!”
李學武故作不滿地一板臉,強調道:“這是我們自家酒廠釀的,還能不正宗?”
“嗤——”
就連應該滿懷擔憂的香塔爾都一個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喝了半天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來,這會兒倒是才發現,這酒瓶上怎麼沒有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