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忍不住瞥向了床鋪的方向。
一會兒收房的時候,看你怎麼丟臉。
可一想到有人非議李學武,她心裡又有些捨不得。
“面都坨了吧?要不要我去幫你換一碗?”
歐欣看著李學武同筷子挑起麵條,有些尷尬地說道:“我沒想到你回來的這麼晚。”
“沒事,挺好吃的,來點?”
李學武笑著示意了手裡的筷子,惹得歐欣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我吃過了,我們來的早。”
歐欣推了推李學武面前的鹹菜碟,示意他道:“這是咱們自己醃的,你嚐嚐好不好吃。”
“你們工作的伙食怎麼樣?”
李學武看得出她的別樣心思,怕她尷尬,主動挑了個話題,問道:“趕上這個了不?”
“這是食堂對外的早餐。”
歐欣打量著他的吃相,嘴裡介紹道:“我們一週能吃一回,算改善生活。”
“那得跟於主任說說了。”
李學武一邊吃著,一邊說道:“得給你們加家營養了,可別餓瘦了。”
聽李學武提起於主任,歐欣便忍不住晃了晃下巴,想要問些什麼。
可理智讓她忍住了,這一句問出來,她和李學武的關係便再無可能了。
“您今天要上班嗎?”
歐欣沒接他的話茬,而是站在一旁打聽道:“今晚還回來這邊嗎?”
“不會是黃幹讓你來問的吧?”
李學武歪著腦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錯愕的表情,突然笑了起來。
“沒關係,逗你的。”
他挑了一筷子麵條,笑著解釋道:“早晨跟我抱怨家裡管得嚴,讓我帶他出來玩。”
“然後呢?”
歐欣並不關心黃幹來不來,她只關心李學武來不來。
“我跟他說,今晚繼續。”
李學武吃飯很快,嘴裡講著,麵條已經進了肚子,就連鹹菜都吃乾淨了。
“他呀,有賊心沒賊膽,還老惦記著,不給他點教訓,他都不知道長記性。”
站起身,去衛生間重新洗了手和臉,李學武嘴裡還叮囑道:“千萬別給我說漏了啊!”
“哦,知道了——”
聽明白李學武是什麼意思,歐欣心裡的小火苗再次熄滅。
她的語氣有些失落,收拾著桌子上的碗筷,臉上滿是頹敗。
“我就不跟你說謝謝了啊。”
李學武從衛生間裡出來,笑著點了點她手裡的碗筷客氣了一句。
繞過她拿了桌上的車鑰匙,在出門前還特別示意了床鋪的方向,提醒道:“早晨在床上喝水,水杯撒了,幫我跟保潔同志說聲抱歉啊。”
“哦、哦,好的——”
歐欣的情緒突然就好了起來,原來是水杯撒了啊,我就說的嘛!
還有那雙拖鞋,應該洗澡的時候換的,哪裡有人來嘛。
她追出了房間,還不忘提醒李學武路上小心。
裴培從走廊拐過來,看著喜笑顏開的歐欣,好笑又詫異地問道:“咋地了?吃香的了?”
“去你的——”
歐欣嘴角忍不住的上翹,一切謎團解開,她現在心情很美麗。
裴培卻是嘴角一撇,翻著白眼嘀咕道:“有色心沒色膽,呀——”
“讓你說!讓你說!”
歐欣臉紅著追了過去,非要掐死這多嘴的烏鴉。
黃幹從房間裡出來,看著打鬧的兩人,忍不住嘀咕道:“紅粉折磨才子氣,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走下樓梯的時候,他對著裴培招呼道:“房間不用收拾,我晚上還住這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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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伕計劃是什麼?
這是李學武對大胸弟在鋼城工作最為關心的一環。
海上馬車伕,海上馬車營城造船廠已經立項,預計明年就能有結果。
光有馬車哪能行呢,還得有趕馬車的車伕啊。
於麗轉達的訊息,藉著紅星廠收購奉城一機廠的東風,老彪子算是打通了奉城的關係。
這年月哪都不缺幹黑市買賣的投機分子,這片黑土地上更不缺張萬河那樣的狠人。
並非自黑,東北有著地理和歷史原因,在白山黑水間誕生了太多的狠角色。
以前當然不敢說,就算是李學武這樣的去了也得擱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