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武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嫂子是個好樣的,你得惜福。”
“誰說我沒惜福?”
黃幹一抬脖子,強調道:“這也就是拉著你出來喝酒,一般人我都不應的。”
“蘇幼芳說了,得向你學習,”他拉長了語調說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我現在啊,除了值夜班,否則到點就回家吃飯哄孩子。”
他用胳膊碰了碰李學武,笑著問道:“你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這還用堅持?”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看著他說道:“這不就是正常的夫妻生活嘛,我可是正經人。”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的?”
黃幹一臉的不信,撇嘴道:“越是表現優秀,越是包藏二心。”
他壞笑著逗了逗李學武,道:“你別表現的太過分了,也得給我們兄弟留點發揮的餘地。”
“好啊——”
李學武很痛快地答應道:“今晚還在這,我請客,咱們繼續,誰都別回家。”
“你這是將我啊!”
黃幹歪了歪腦袋,打量著李學武問道:“真的假的?”
“呵呵——”
李學武輕笑一聲,邁步上了臺階,迎面一身藍色工作裙裝的裴培站在一旁等著他們。
“呦,小裴,不是等我呢吧?”
他這麼問著,目光卻是瞟向了身後的黃幹,這小子正一臉的尷尬。
裴培天生的俊冷,帶著一點點生人勿近的氣場,其實是個很敏感的姑娘。
除了跟黃幹說話帶著一點脾氣,對李學武還是十分的親近和客氣。
無他,能留在俱樂部工作,是李學武願意照顧她們。
當初幾人湊在一起,不全是同學和姐妹的關係好,也有對人生的迷茫,抱怨取暖。
對比大院裡其他同學和同齡人,只有到了這個時候,她們才能體會到俱樂部帶給了她們什麼。
“我好想說就是等您呢,”裴培眼角一撇,示意了吧檯那邊輕聲說道:“可我又怕遭人報復。”
“誰這麼大膽!”
黃幹藉著她的話,邁步就往裡走,嘴裡咋咋呼呼地說道:“讓我看看……”
他的話還沒說完呢,便被裴培懟了一杵子給憋了回去。
“早飯給你端樓上去了。”
裴培推了黃幹,邊走邊說道:“趕緊洗澡換衣服,你不上班了?”
“我、我自己能行——”
黃幹剛剛就是想擺脫尷尬的處境,沒想到還是沒能逃脫裴培的手掌心。
看著好兄弟一副看熱鬧的表情,他咬了咬後槽牙,一狠心,心道是要死一起死。
他對著吧檯裡的歐欣笑著提醒道:“李處長昨天還找你來著,說是唔……”
憋死我得了!
黃幹剛說了半句,又被裴培捂住了嘴,推著他上了樓梯,後背還捱了一杵子。
“哪都有你呢?”
裴培的聲音還能從樓梯拐角處傳來,顯得很是不耐煩。
歐欣剛想跟李學武打招呼,便又聽見黃幹咋呼道:“捅破了窗戶紙,我這是在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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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著吧,我剛剛還想著去食堂吃呢。”
李學武先一步走進了客房,撿了衣架上洗好晾乾的衣服進了衛生間。
歐欣端著一大碗麵條,還有兩樣鹹菜跟了進來,目光像探照燈似的橫掃一片。
嗯,床鋪上被子是亂的,水杯裡有半杯水,兩雙拖鞋用過,床上是……尿床了?
歐欣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隨後又白了,就像她手裡的鹹菜蘿蔔條。
聽著衛生間裡的動靜,還是大姑娘的她雖然有了一些常識,可這種場面還是第一次見到。
心裡又彆扭又忐忑地用指尖捏了被子的一角,遮蓋了那處“尿床”的痕跡。
直到看不見了,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好像報復似的,用腳踢了地上的拖鞋,又覺得不好,伸手把拖鞋擺正了。
這種矛盾的心態讓站在房間裡的她有一種無處下腳的尷尬。
“怎麼站著呢?坐。”
李學武換好了衣服從衛生間裡出來,便見歐欣還站在那。
他笑著問道:“招待所不用你們收拾衛生吧?”
“有專門的衛生清潔人員。”
歐欣語氣有些低沉地回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