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是有標準的,就像火車的鐵軌一樣,就像民族的文字一樣。
西方世界在實現了二次工業革命以後,就把這個標準制定了下來。
當然了,這不是一個人兩個人決定的,而是工業體系在組建的過程中預設的。
比如後世的電腦,你就要用【瘟都死】系統,沒人想過為什麼要用它,更沒注意到用這玩意需要付出什麼。
工業也是一樣,你買了我的技術和機器,你照著我的工業體系生產產品,我給你提供各種方便,你是意識不到這裡有什麼的。
而當你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晚了,因為我的手都掐在你胸……脖子上了。
你就說,你想死,還是想活,千萬別說欲生欲死,太曖昧了。
這滋味絕對不好受,一個雕刻晶片的機器,沒多高技術,本來說得好好的,會賣給你的。
結果呢,不賣了,因為你發展的太好了,不能給我當傾銷地了。
所以,教訓吃一次就夠了,在蠻荒時代就得有標準意識,車同軌,書同文。
供應鏈看著是一個服務平臺,實際上也是標準制定平臺,不然一機部的杜主任會這麼重視?
李學武是發了狠的,京城汽車廠就算是再特麼桀驁不馴,他也要把對方踹進這條康莊大道上來。
為啥要選京城汽車廠,還有幾個原因:
首先,距離近,都在京城,好協調;
其次,他們有錢,一機部的親兒子,變革起來有力量;
最後,吉普車的製造工藝更容易實現變革,尤其是這麼糙的製造計算,竟然還有大誤差。
用坦途打掉京城汽車廠最後一分僥倖,明確告訴他們,再特麼不變革,紅星廠一口飯都不會留給他們。
那麼,李學武對坦途這臺車是如何計劃的?
持續研究,繼續開發,生產暫緩。
老李說過,飯要一口一口地吃,姑娘要一個一個地……反正不能急。
李學武覺得老李說的很有道理,尤其是最後一句,不能急啊。
紅星廠很窮的,老李是很謹慎的,上馬的這麼多專案,真正屬於紅星廠的只有羚羊汽車。
這款車從整備改裝開始研究,到現在準備量產已經快兩年了。
產品的完整度和穩定程度讓老李放心,真拿出一個新產品來打市場化經濟的鼓,老李心裡是要打鼓的。
尤其是對坦途的定位,兵用採購現在是大頭,可這種採購是有計劃的。
這份計劃三年前五年前就已經定下了,你說現在換坦途,京城汽車廠怎麼辦?
所以坦途不是經濟適用房,而是改善型住房。
當經濟允許了,技術成熟了,真正需要了,這才是坦途該出現的時候。
現在這臺坦途概念車呈現出來的兵用特質只是李學武希望讓京城汽車廠看到的,也是嚇唬他們用的。
真正的坦途不在外表,而在核心。
也就是說,我想它是一臺兵用越野,它就是兵用吉普車,我想它是一臺民用越野,它就是中高階吉普車。
所以,京城汽車廠王副總看到的並不是坦途的全貌。
羚羊只做緊湊型低端車,坦途未來要實現對中高階越野車市場的佔領。
機會是要留給有準備的人,難道李學武願意看著七八十年代,大馬路上跑的都是豐田嗎?
當然了,王副總今年的今天會看到坦途,明年的今天還會看到坦途,更先進的坦途。
反正手搓一臺車能費幾個錢,這就像驢前面的胡蘿蔔,姑娘後面的色狼。
主打一個你不敢賭我的槍裡有沒有子彈!
這臺車年年都會就在你眼巴前出現,以更先進的姿態展示紅星廠的技術儲備實力。
不用問,無論你哪年來,李學武的回答永遠都是馬上就能實現量產。
你信不信隨便——
當你不信的時候,我們量產了,打你個措手不及,丟盔棄甲你信不信?
京城汽車廠敢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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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煩人——”
谷維潔嗔著瞪了李學武一眼,示意了展區那邊問道:“你心裡這是有底了?”
“這根最粗,你不吃我可給別人吃了啊——”
李學武手裡拿著一小節甘蔗示意道:“可甜了,汁水一定可多了。”
“滾吧你,越來越沒正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