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從車上下來,在登船以前,她主動開了口。
同樣都是女同志,兩人的溝通並沒有幾多尷尬和避諱。
周苗苗同樣知道樊華的根底,李學武的舊部,惹了豁子都能保護好,再提拔重用的狠角色。
可以說,兩人站在一起,不輸彼此,只不過不是一個賽道的而已。
也正因為不是一個賽道的,這說起話來便直接了一些。
“在看莊主任是不是還在。”
周苗苗先是一本正經地回了一句,還做出了了望的動作,只是樊華笑出來以後,她也跟著笑了。
“哈哈——不好意思——”
她捂著嘴,歉意地點點頭說道:“只是個玩笑,您別介意。”
“我有什麼好介意的——”
樊華笑了笑,從司機手裡接了行李,同取了行李的周苗苗一起往碼頭走。
她說道:“我跟莊主任並不認識,我在保衛科的時候也沒跟他打過交道。”
瞧見了嘛,聰明的女人湊在一塊了。
樊華很清楚周苗苗知道她是誰,所以並未避諱自己曾經的錯誤,甚至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
這份坦誠很能打動人心,讓對方生出好感和信任。
周苗苗同樣感受到了來自樊華的主動,眉毛一動,笑著說道:“以後會經常打交道的,還沒恭喜您呢。”
看見沒,這就叫會說話!
李學武為啥說她有幹銷售的潛力,因為她很懂得取捨,更懂得察言觀色。
“我應該表現的謙虛一點嗎?”
樊華頑皮地看著周苗苗眨了眨眼睛,親和地笑著說道:“其實能重新走到這一步,我是真高興的。”
“你可能會笑話我,說我太過於露骨,”她低著頭理了耳邊的頭髮,又說道:“就像你看莊主任那樣。”
周苗苗並未說話,只迎著海河吹過來的涼風,看向停泊在碼頭上的豪華遊艇。
“別笑話我,也別笑話他。”
樊華很坦然地說道:“我們只是都太想進步了。”
“我也很想進步的——”
周苗苗轉頭一笑,看著樊華眨了眨眼睛說道:“但我還是頭一次聽人這麼直白地說出口。”
“而且,我也是第一次這麼坦率地講出這種話。”
她打量著樊華,目光裡全是茫然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麼,跟你說話就是很輕鬆。”
你信一個遊走於兩個男人之間,輕鬆應對,投雞取巧,手拿把掐的女人會這麼輕鬆付於人信任嗎?
呵呵,樊華不信。
因為周苗苗也不是這種人!
所以她很篤定,自己的試探對方理解了,也收到了。
現在是對方的表演時刻,也是反向試探,眼睛裡的迷茫和嘴裡的坦誠,都是特別裝的。
這只不過是心眼子都很多的兩個女人在互相試探對方的智商值。
如果對方的智商比自己低怎麼辦?
(周苗苗:坑死她!)
(樊華:坑死她!)
“也許我們心有靈犀?”
樊華笑著說道:“經歷過那場風波,我會收起對奉承的鄙視,主動理解他們,甚至是成為他們。”
“你好聰明啊——”
周苗苗看著她愣了一下,有感而發地說道:“我就從來沒有考慮過這麼深。”
裝!跟我裝!
樊華微笑地看著對方,心裡想的是,你還跟我說深?誰能有你深啊!
“不算聰明,如果足夠聰明的話,”她臉上適時地露出了遺憾的表情,說道:“也不會有那麼多事了。”
“我好像聽過一些,關於你的事。”
周苗苗歪著腦袋說道:“那個時候我們剛調來,其實也不是很懂,還是後來他們說的。”
嗯哼,都是他們嚼舌根的,跟我沒關係,我就是被動聽來的。
茶,很茶,綠茶的茶。
“都過去了,”樊華心裡想著,嘴上卻很輕鬆地說道:“時間會治癒一切的。”
“我倒是很希望如此,”周苗苗長出了一口氣,神情落寞地說道:“我希望時間快一點過去。”
登船的時候,她回頭對著樊華問道:“你聽說了吧?就是關於我的那些事。”
不等樊華開口回答,她便繼續說道:“我現在只覺得整個人生都是昏暗的。”
“你人生哪裡昏暗了——”
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