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問向了瑪姬。
瑪姬也沒明白她的意思,皺眉思索著,還是安德魯在東北的時間長。
他算是把漢語學明白了,只是學跑偏了,學的是東北話。
好巧不巧,教他東北話的老師裡,有幾個是葫l島人。
你就聽去吧,一個義大利人用懷疑的語氣跟你說東北話。
“意思意思額——”
這裡注意了啊,葫l島口音,那個額說出來是往上抬,懷疑語氣。
瑪姬學的是普通話,說起來磕磕絆絆大舌頭啷唧的,但能聽得懂。
這會兒也是重複道:“對!噫嘻——”
“意思意思!意思意思!”
香塔爾嘴裡有酒,來不及開口只能猛地點頭,表示就是這個意思。
她還端起酒杯興奮地跟兩人慶祝了一下。
咋說呢,在座的四個人裡都能說法語,交流完全沒有問題。
但是,偏有三個老六要講漢語。
結果就是……母語是漢語的李學武聽了個懵逼又無奈。
先不說這仨人的外語是誰教的,怎麼特麼什麼都教呢!
今天連特麼意思意思都教了,那明天的少來點是不是也要教了!
太不應該了,多少年才積累的酒桌文化,就這麼無私出去了?
“來吧,意思意思!”
“哈哈!意思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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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多少啊?”
何雨水胳膊肘擔在吧檯上,打量著送了客人回來的李學武。
她當然知道他的酒量,就是不知道這臉紅是喝的還是剛剛風吹的。
李學武沒搭理她,從吧檯上要了單子,看了上面的價格後點點頭。
“領導,客人已經結過賬了。”
吧檯服務員提醒道:“是那位女士的秘書結的賬,還要了票據。”
“嗯嗯——”
李學武一邊應著,一邊掏出筆記本,按照單據做了相關的記錄。
“幹什麼?”
雨水湊過來瞅了一眼,問道:“人家請客吃飯,你還要還回去?”
筆記本上不僅僅寫著法商香塔爾此前的行程,去鋼城和營城參觀,跟進相關工程的進度,還包括了龍骨鋪設、新裝置到港安裝處理等等。
在頁面下面,才是今天的商業應酬備忘錄,標註了詳細的內容。
“太仔細了吧?”她有些皺眉地問道:“不是說談工作的嗎?”
“你副總怎麼幹的?”
李學武用手裡的鉛筆敲了她湊過來的腦袋,撇嘴道:“外事應酬,難道不用寫報告的嗎?”
說完,合上了手裡的筆記本,示意了抿著嘴角憋著笑的服務員給票據蓋章,並且標註付費情況說明。
“你就沒有出錯的時候嗎?”
何雨水抬手揉了一下腦袋,其實沒疼,就是習慣性的反應。
這會兒撇著嘴角道:“這麼仔細,你是遇到過什麼複雜情況啊?”
“沒有複雜情況,只有複雜的人,”李學武收好了票據,揚了揚手裡的筆記本,看了她一眼說道:“學著點吧,不吃虧——”
“怯——膽小鬼——”
何雨水嘀咕了一聲,見他要走,便追了上去,問道:“不住下啊,外面可下大雪呢!”
“不住,十點前必須回家。”
李學武的回答乾脆而堅決,外面別說下大雪,就是下刀子……
嗯?那還是別回去了,萬一傷著了怎麼辦,幸好今天下的是大雪。
“呼——”
出了門,他仰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空,此時的四九城還沒有後世那般光汙染嚴重,天空還是黑的。
後世……商k裡的燈光都比四九城的夜空黑,五顏六色的。
“你真是個犟種!”
何雨水追了出來,穿著春秋工裝的她凍了一個嘶呵,差點罵出來。
“住一晚上能咋地,還能丟了你的清白啊?”
“別亂說,我哪有……咳咳!”
李學武回頭瞪了她一眼,示意了臺階下的汽車,道:“趕緊回去吧,家裡倆孩子呢,哪裡敢住外面。”
“明早不幫著忙活,早飯都甭吃了,還得送李姝回大院呢。”
這麼說著,人已經下了臺階,上車後給臺階上的雨水擺了擺手。
看著吉普車駛出大院,站在門口的何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