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仁義嘛!假仁義,用手段讓京城的經銷渠道把我們廠的貨都給拒了,我成啥人了!”
鄭曉燕哭喊著說道:“你們當他是乾兒子,年節裡收他一份孝敬!”
“我呢!要乾兒子不要親兒女了是不是——”
她激動的站了起來,揮舞著手臂訴說著委屈,道:“現在我們廠都當我是臭狗屎,吃裡扒外不是人!”
“他呢!在津門耀武揚威的,好大的排場,見著我連句話都不說!”
“我是為誰感到不值!我是為伍自己感到不值,我憑什麼不能說!”
“好好好,你說,你鬧。”
鄭樹森氣的臉色發白,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眼睛看著閨女,全是失望的神色。
王淑華這會兒已經慌了,趕緊推開外孫,拿起水杯遞給了愛人。
一邊幫他按摩心臟的位置,一邊對發了瘋似的閨女罵道:“去去去,滾,滾遠點,你想氣死你爸啊——”
“你們就知道護著外人!”
鄭曉燕這會兒氣極了,瘋了似的也不顧老父親的狀態,拉著兒子的手就往外走。
她嘴裡吵嚷道:“我滾!我滾!我再也不回來了,讓你們乾兒子來照顧你們吧,看看他來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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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咋整的這是?”
李學武從病房門玻璃上瞅了一眼,敲開門走了進來。
看著乾爹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他是滿臉的錯愕和驚訝。
“大前兒個國棟還跟我說,給家裡送煤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不是說不讓你們來了嘛!”
王淑華眼裡帶著無奈和欣慰,站起身埋怨道:“都說了沒啥事。”
“乾媽——”
顧寧拎著保溫桶跟了進來,先是同王淑華打了招呼,這才又看向病床上正要坐起的鄭樹森叫了乾爸。
“沒啥事,自己找地方坐。”
鄭樹森答應了顧寧的招呼,由著愛人在後背墊了枕頭,坐直了身子。
他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坐下。
李學武將手裡的水果放在了床頭鐵皮櫃上,示意顧寧坐椅子,自己則是撿了條木頭板凳坐在了床前。
“我也是剛出差回來,去了趟營城,”他解釋道:“一到家,我媽就給我打電話,說是您住院了。”
“你媽說要來,我沒讓她來,家裡好幾個孩子呢!”
王淑華挨著顧寧坐了,拉著她的手說道:“我都叮囑她了,你家裡也是,孩子那麼小,累一天了。”
“沒關係的,”顧寧微笑著回道:“都大了,好照顧一些了。”
“瞧我,都忘了給你們泡茶了,”王淑華打量著顧寧,怎麼瞧怎麼順眼和滿意,這會兒又要起身,卻是被顧寧給拉住了。
李學武這邊也是擺手道:“別忙活了,我們又不渴。”
他示意了鄭樹森問道:“我爸這是咋回事啊?工作上的情況?”
驟然聽說鄭樹森住院,李學武最先想到的便是工作上出情況了。
鄭樹森現在所處的位置很尖銳,也很困難,不做事不行,做事不對也不行,可做事哪有明晰的對與錯啊。
真要是身體出了問題還好一些,要是工作上出了問題,那就是大事了。
“沒啥事,休養幾天。”
鄭樹森對家裡的事是難以啟齒的,更不好當著李學武的面說。
只是他替閨女遮掩著,王淑華心裡卻是有些傷心和生氣的。
這會兒瞅了愛人一眼,嗔道:“跟學武有啥好隱瞞的。”
“是我們家曉燕回來了。”
王淑華握著顧寧的手,語氣很是傷心地說道:“一進屋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說她幹啥——”
鄭樹森不耐煩,卻也是神情低落地說道:“別絮叨這些了。”
“我偏要說說——”
王淑華犟了一句嘴,看向李學武講述道:“就埋怨我和他爸照顧你了,說你這個不好,那個不對的。”
……
李學武剛開始聽的是一愣,隨即便了然的。
關於鄭曉燕和鄭希才對自己的看法,他早就知道,也是躲遠遠的。
那兄妹倆的人品他不想評價,但乾爹乾媽對自己那是沒的說的。
所以甭說逢年過節的,就是平日裡也囑託沈國棟照顧著。
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