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聲的小子,笑著問道:“在縫紉社沒少掙吧?”
“還行吧——”
劉光福聽著三大爺問了,站起身拎著燒水壺給暖瓶裡續熱水。
他知道三大爺是啥意思,只是心眼子多的他也清楚,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閆富貴卻是沒想過要放過他,笑呵呵地誇獎道:“可不止聽一個人說了!”
他對二大爺講道:“你家光福有能耐啊,他一個人能頂仨婦女的工作量。”
“嗨,趕著年輕,就這麼點能耐。”
劉海中最是矛盾這一點,不願意聽人提起,又自豪兒子能賺錢養家。
矛盾就在於這賺錢的能力是從監所裡學來的,誇也不是,不誇也不是。
聽別人誇總有被嘲諷的感覺,賺了錢也總覺得不好意思說出去。
閆富貴就是這個意思,他是不想劉光福把自己兒子比下去。
雖然那是個逆子,現在連家都不回的逆子。
“有個手藝總比沒手藝強,”他看著劉光福說道:“這比我們上班掙工資強多了,一個月得有五六十吧?”
“呵呵——”
劉光福輕笑一聲,說道:“您從哪聽來的,我還能有您掙得多啊?”
這麼說著,他又蹲在了棒梗身邊,一副你問廢話,我回答廢話的樣子。
閆富貴撇了撇腦袋,道:“我們那都是固定的工資,哪比得上縫紉社啊。”
“你這是請假了?能休幾天啊?”
“這兩天。”
“啥時候上班啊?”
“過兩天。”
“有物件了嗎?”
“正找呢。”
“你們縫紉社在哪接活啊?”
“在外面。”
“你在縫紉社都做什麼啊?”
“做工作,有時候也坐莊。”
“存下錢了吧?”
“沒多少。”
“哎呦,你得存錢啊,不然到老了怎能辦。”
“像您一樣到處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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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崽子,咋說話呢!”
劉海中心裡大喊著爽死了,嘴上卻是不滿地訓了一句兒子。
他轉頭看向要被氣死了的閆富貴,換上了笑呵呵的表情,道:“我都不知道他現在幹啥呢,問了也不說。”
“我聽說你家解放現在可以啊?”
“嗨,湊活事兒吧——”
閆富貴長出了一口氣,剛剛劉光福的話差點把他給噎死。
眼睛一花,都看見聾老太太了。
“餓不死,也發不了家。”
他喝了一口熱茶,裝模作樣地說道:“我現在是管不了他了,也沒能耐管。”
“家裡還有兩個小的呢,眼瞅著就起來了,書讀不成了就得找工作。”
說到這的時候,他眼睛瞥了李學武的方向,見李副主任沒搭理他,心裡怪沒滋味的。
都一個院的,真是不講情面。
“找工作是一關,結婚又是一關。”
閆富貴放下茶杯,嘆著氣,說道:“沒有工作找不著物件,找著物件還要房子,沒有房子結不了婚。”
“我現在啊,是關關難過啊。”
他用手背碰了碰二大爺,道:“紅星廠成立了新的學校,我們就被甩下來了。”
“我是被劃歸到東城三十七小了,也就是以前的紅星小學。”
“呦!您這樣的都被甩下來了啊!”
傻柱跟門裡故作驚訝地問道:“那教師資格篩選的條件也太嚴格了吧?”
“嘖——”
閆富貴剛剛撂下劉光福,這會兒又被傻柱戳的肺管子疼。
他自己找補道:“你當我是跟誰爭啊,廠裡是在全市招錄優秀教師!”
“那還真是可惜了了——”
傻柱扒著門檻子,看著三大爺嘖嘖出聲,惋惜地問道:“那您現在是歸市裡管了,跟紅星廠就沒有關係了?”
“唉,可不就是嘛——”
閆富貴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本來是很有信心的,可時運不濟啊!”
“我的教學能力你們是知道的啊!”
他在眾人懷疑的目光中認真地強調道:“你們瞅瞅棒梗,現在我教的都考上中學了。”
棒梗被點名,倏地抬起頭,看著三大爺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