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現紕漏”。
“好,我知道了”
沙器之眼神微微一動,順著孫健出來的方向一撇,目光掃過,卻是在三樓閃過一道身影。
也許是看到孫健同他說話了,或者是對他的目光比較敏感,那人慌忙躲避,可還是被他看了個正著。
保衛處的幹部,在李學武的帶領下,哪個不是練就了一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功夫。
是他啊~
沙器之收回目光,再去看孫健,發現對方已經走進了保衛樓。
常言道,念念不忘,必有迴響,總被人惦記著,這心裡也是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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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車從電視機廠裡開出來就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了。
彭曉力從沙副主任交給他的筆記本上了解到,李副主任中午加了個行程,是去化工廠。
這本筆記他拿在手裡,就跟行動指南似的,儘可能的學著沙器之的工作思維去理解日程安排。
可是……從軋鋼廠裡出來,領導還沒跟他說過一句話呢。
包括去電視機廠的路上,同對方會面、寒暄、開會、道別,這一路上他好像是個看客一般。
說不受領導待見還不是很準確,可李副主任就是沒搭理他。
要說該做什麼,該說什麼,這些他也不是沒見過。
為了早日能走到今天這個崗位,他不知道私下裡做過多少功課和努力。
甚至在心裡已經模擬好多次,如果自己被楊書記選為秘書應該怎麼做,被楊廠長選為秘書應該怎麼做。
毫不客氣地說,如果當時楊書記,或者讜委裡任何一個領導選他做秘書,他都能做到無縫銜接。
可惜了,人算不如天算啊,他模擬了那麼多,想了那麼多,唯獨沒有想過要給李學武當秘書。
他就像是個沒頭蒼蠅一般,不知道該怎麼對李學武下手。
刻意的判斷對方是否為廠領導身份,那就太傻太絕對了。
可要說自己一步登天,從此人前顯貴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從汪副主任的辦公室裡出來,到跟在李學武的身後下樓,他已經感受到了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
他,他的心態,或者說其他人的心態,看他的眼神和目光中帶著點意外,或者叫意味深長。
狐假虎威?
也許是這樣的吧,現在的軋鋼廠,誰敢跟李學武叫板,誰敢說他不是廠領導。
如果李學武不是廠領導,那被他叫過去開會的,指揮的忙上天的那些組長、副組長又算是什麼?
威風?
是,從樓上下來,彭曉力就感受到了李副主任的威風。
以前還真就沒注意過,他都是那些主動打招呼的人。
而今天,他成了跟在領導身後,被別人禮貌微笑的那一個。
真的,彭曉力在今天才終於感受到了被打招呼的特殊感受。
雖然面對李副主任的時候依舊是壓力山大,可跟在對方身後,他又覺得與有榮焉。
這是什麼感受?
奇怪又複雜,說不清,道不明的,可能這就是他日以繼夜追求和夢想的那種體驗吧。
幾個小時過去了,他的內心還是難忍激動。
但捧著沙副主任交給他的筆記本,又在回憶著對方的工作態度和日常習慣。
秘書的習慣,多半是跟服務的領導有關係,從對方的言行舉止之中,就不難看出領導的喜好。
沙副主任這人平時不太愛說話,可幽默風趣,語言詼諧,跟他們打交道,出手也很大方。
而李副主任的大方不用刻意去探究,基本上是所有人的共識了。
從今天跟沙副主任的談話,到後來交給自己的筆記本這幾件事,不難看出對方的善意。
雖然彭曉力也清楚對方這麼做的深意,可還是要從正確的角度去看待對方的為人,進而瞭解到李副主任的為人。
今天是他第一天上崗,沙副主任並沒有帶他幾天的意思,交代也很簡單,完全信任他的樣子。
可能有人會說了,這是沙器之故意的,就是想要讓他在領導面前出錯,好回頭幫他處理這些問題,進而獲得他的人情。
沙副主任有這麼打算的嗎?
彭曉力不知道,但就算是別人說了,他也是不會信的。
很簡單,他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更不是不懂業務的二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