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保衛處的人是沒見過領導衝他們逞兇,衝他們發狠。
如果說對其他人狠,那管他們什麼事,保衛處的人不狠,那還叫保衛處?
叫保姆處好不好!
任安現在想更多的是樊華在家跟他談過的話,教他怎麼上進。
有的時候他也在埋怨自己媳婦兒上進心旺盛,時時刻刻都在想著進步。
就不能平凡點,就不能一輩子腳踏實地的做事,等著按部就班的升遷?
樊華給他講過一句話,說人生機遇難求,好領導更難求。
似是李學武這般的年輕領導,其實就是他這樣追求踏實肯幹,努力付出之人的大機遇。
不用你送禮,不用你討好巴結,只要維護好工作上和私下裡的關係,想不進步都不行了。
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自高。
今天看見彭曉力,任安突然有了些感悟,其實跟領導相處,並不一定要用求的態度,那樣反而作繭自縛。
最高明的相處其實是學,學領導的為人,學領導的處事,學領導的優秀品質。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擁有相同理想和信念的人,不用主動巴結,一定會走到一起。
喜歡唱歌的一起去唱歌,喜歡跳舞的一起去跳舞,喜歡讀書的一起討論學問。
就算是那些喜歡消極娛樂的領導,又何嘗沒有幾個陪著他打牌,陪著他……那啥的,對吧。
彭曉力以前算個啥啊,廠辦出了名了小嘎崽子,每次有新領導來,都要做一回一飛沖天的夢。
結果往往是自負清高,夢碎了一地,最後差點自甘墮落,一蹶不振。
失敗總是需要理由和藉口去消耗掉自卑嘛,失敗的次數越多,藉口越多。
說起來,李學武算是彭曉力的貴人了,第一次接觸就給了他難忘的教訓。
讓他知道科級幹部不好惹,保衛處的科級幹部更不好惹。
後來彭曉力能被選做李學武的秘書,有沙器之的慧眼識珠,也有孫健的背後幫助。
但無論怎麼說,再看現在的彭曉力,行走間挺胸抬頭,信心十足,做事張弛有度,再沒了以前小痞子的形象。
要說巴結和討好,或者說給領導做秘書,任安自認不如彭曉力有這份能力和毅力,至少李學武沒選他當秘書。
所以彭曉力這樣的年輕人都懂得抓住機遇,見賢思齊,自己又在這矯情個什麼勁兒。
“嘶~”
任安感覺手上一疼,條件反射甩了手裡的菸頭,原來剛剛思考的太過投入,連手上有煙都忘了。
擺擺手示意門外看過來的執勤崗自己沒事,而後站起身出了門,給執勤保衛問道:“剛剛彭秘書在的時候,哪臺車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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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不去,我這邊真有事”
李學武掐著電話,看了看手上的時間,道:“這都馬上下班了,忙完這邊我得回家看看老婆孩子了,兩天沒著家,媳婦兒挺著大肚子呢”。
……
“嗯,嗯,你們吃,你們吃”
李學武給彭曉力招了招手,遞了手裡剛剛簽好的檔案給他,點了點檔案上要轉給的領導名字,又去講電話了。
電話是向允年打過來的,說是紀監和分局的領導今天剛剛開完會,難得的機會,晚上要在食堂聚一聚。
李學武很清楚這個聚餐的目的是為了什麼,更清楚向允年打來這個電話的動機。
他本就不想參與其中,又事先言明瞭沒有任何要求,案子都快完了,這個時候過去算咋回事。
所以面對向允年的極力邀請,他直接搬出了老婆孩子。
“好,好,就這樣,回頭我請你”
聽著電話裡向允年略帶歉意和愧疚的語氣,李學武沒在意地笑著客氣了一句,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向允年是覺得挺對不住李學武的,即便這個案子是李學武主動幫他和保密部牽的線,可他是實實在在的得著好處了。
這一次張淑琴的案子是算在了紀監身上的,今天分局和紀監的領導們開會已經統一了口徑,接下來的宣傳工作也是以紀監這邊為主。
而他作為這個案子的實際負責人,真就是撿了一個大便宜。
他不傻,杜小燕那一關被李學武撬開之後,他就知道這個案子背後的玄機了。
所以直接找到了李學武,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要不怎麼說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