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請,沒誰多,沒誰少一說。
當初酒桌上提起來,一個個的都喊著苟富貴勿相忘,結果呢?
狗是富貴了,把他們也忘的一乾二淨了。
只要特麼選上秘書了,或者外調了,基本上再沒機會聚在一起了。
更別提什麼互相扶持了,從特麼廠辦出去又不是一步登天當領導,都特麼這個屌樣,誰扶持誰啊。
彭曉力以前就不是什麼老實且,在科室裡也是不吃虧那一類的,正好跟顧城狼狽為奸,專挑老同志收拾。
這一次他倒是實踐了什麼叫苟富貴,勿相忘,好兄弟,一輩子了。
好兄弟就得禍禍一輩子!
今天太特麼冷了,開領導那臺車又太招搖,只能支使顧城。
丫的前幾天跟自己炫耀他的摩托車駕駛本,這一次正好‘用兵一時’。
什麼?
羨慕?嫉妒?
怎麼可能呢,他們是兄弟啊!
有事了當然是兄弟上,不然兄弟是用來幹什麼的?
幫自己照顧妻子和孩子啊!
“彭秘書,抽菸”
“任股長,抽我的”
彭曉力轉回身,見是保衛股股長任安進了屋,客氣著應了煙。
“嗨,抽誰的不一樣”
任安笑了笑,搶著幫彭曉力點了煙。
彭曉力看了他一眼,笑著問道:“是有喜事吧?前幾天我正好遇見嫂子請假來著”。
“呵呵呵~”
任安輕笑了幾聲,道:“剛查出來,我這還沒啥準備呢”。
“準備啥?”
彭曉力抽了一口煙,笑著拱了拱手道:“等著抱兒子就是了,提前給您道恭喜了!”
“兒子閨女都一樣,謝了兄弟”
任安倒是憨厚,笑著回了彭曉力的恭喜,道:“等滿月了要請你來喝喜酒的”。
“一定,一定”
彭曉力用夾著煙的手輕輕碰了碰任安的胳膊,挑眉問道:“別忘了請領導啊”。
“那個……”
任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這點事咋好意思麻煩領導了……”
“錯了不是?”
彭曉力抽了一口煙,看了他一眼,道:“咱們保衛處誰家有事情領導落下了?”
“沒關係的,大膽點”
他微笑著對任安說道:“你要是不主動說,領導還覺得你小氣了,這是喜事,怕啥的”。
說完也不等任安再說什麼,打了聲招呼便出門去了。
任安站在值班室裡看著彭曉力的身影消失在了路口,這才夾著煙坐在椅子上抽了一口。
有執勤的保衛進來打了聲招呼,問起彭秘書,他也只是含糊著應了一句,腦子裡還在琢磨著自己的事。
其實結婚的時候樊華就要他去給李學武送請帖,他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李學武是保衛處的實際一把手,而他僅僅是個股長,哪裡有資格請領導喝喜酒。
最後是他被樊華逼的沒辦法了,再不去就要發火了,這才壯著膽子,挑了一個李學武不在的時間去辦公室送的請帖。
當時李學武的秘書還是沙器之呢,對方只是笑笑,替領導接了帖子。
他本以為沙秘書只是替領導客氣客氣,沒想到他結婚那天領導沒來,沙秘書倒是帶著禮錢來了。
不多,一塊錢。
當然了,這個不多指的是在這個年代婚禮份子錢中不是最多的。
也有聽說人家結婚接到過五塊錢的份子錢。
但這種情況絕對是少有的,至少他是沒親眼見過,自己婚禮賬上可沒有五塊錢,三塊的都只是家裡實在親戚。
一塊錢的份子錢在這個時候引起不了什麼關注,可也得分怎麼看。
就像剛剛彭秘書說的,保衛處誰家裡有事領導裝看不見了?
人可能是不到,但禮一定會到。
紅事一塊,白事五毛,保衛處上上下下多少人呢。
就衝這一點,李學武在保衛處說話永遠都好使,不是他在搞一言堂,而是所有人都信服他。
孫健當初也是抱著當釘子的心態來的保衛處,可你現在問問他,還敢這麼想嘛。
單從保衛處拎出一個來問問,為啥服李學武。
無他,以德服人。
這一點所有人都清楚,外面傳什麼保衛處之虎,說李學武多麼多麼兇,多麼多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