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可沒上樓,一方面是不方便,她也不喜歡一起的,另一方面是不討人嫌。
現在的李學武已經不是以前的小老弟了,她跟張松英不一樣,沒那麼多本錢玩了。
看著李學武下樓,秦淮茹從辦公室裡出來,招呼他去食堂吃飯。
李學武看了看手錶,擺擺手說是趕時間。
秦淮茹也不知道李學武現在一天都在忙啥,大週末的早飯都來不及吃。
要是說著急回家,這個時間了,是不是晚了點。
李學武當然不是回家,昨晚給家裡打了電話,韓建昆也沒回去,所以秦京茹是留宿在了海運倉那邊的。
上週於麗就在跟他吐槽,說他是甩手大掌櫃,越來越有資本家的模樣,還得上門給他彙報工作。
其實他也懂於麗的不方便,又不是瞎子,秦京茹那謹慎的小眼神,就連韓建昆都看得出來。
送於麗回去的時候,韓建昆還主動跟她說了幾句話,算是緩和關係,這可是修煉閉口禪的他平日裡很少見的主動。
所以別等著於麗煩了,再跟他磨吩,又是約了婁鈺夫妻見面,早點去的好,別等又有事找上來躲不開。
指揮車從招待所出來,一路往外走,在大門口正好遇見第二批來廠參觀學習的小崽子們。
李學武看著這些目光裡帶著清澈愚蠢的進步學生們,心道是對外辦的這個接待站還能幹幾期?
就這麼讓人家賣力氣,早晚得臭了大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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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炕一點都不好!”
“破房子,都沒有空調!”
“我不要吃饅頭,我要吃麵包!”
……
李學武剛一下車,便見著婁鈺在哄一個小兔崽子。
真不是他沒有口德,婁鈺哄著的那小孩兒腦袋上戴著的帽子就是有兩隻兔耳朵。
他的車進院兒,婁鈺便已經看見了,這會兒就是在等他。
“呦!這帽子真嘎嘿!”
李學武笑著打量了這小兔子,沒跟婁鈺招呼,倒是先逗了一句孩子。
婁庭也發現有汽車進了院子,這會兒見著一個凶神惡煞的高大男子下了車,立馬躲他爺爺身後去了。
他聽家裡人講過,更從相簿上看到過,似是這般穿著的,多半是叫大帥。
是大帥,名詞,不是形容詞。
他奶奶給他講,這些大帥多是土匪鬍子出身,就像眼前這個人一樣。
腦袋上戴著塔帽,臉上露著疤瘌,身上穿著呢子大衣,手裡掐著皮手套,腳上踩著大皮鞋。
小時候他就知道,鬍子吃小孩。
婁鈺手裡摟著躲在自己身後的大孫子,目光復雜地看著李學武,爺孫兩個一樣,都帶著些許畏懼的模樣。
“幾時到的?”
李學武咧嘴一笑,嚇的婁庭徹底不敢看他,逗了孩子又道:“一路上都還順當吧?”
“都還好”
婁鈺低頭看了看大孫子,扯了扯他的手,教他道:“叫……叫叔叔”。
“我不叫!”
婁庭哪裡敢看李學武,甩開爺爺的手,使勁兒往他昨天住的那處房間裡跑。
從港城上船,像是小豬崽兒一般被人禁錮在了船艙裡,他是哭也不敢哭,叫也不敢叫。
給了東西乖乖的就吃,餓了也不敢跟人家喊叫,這麼多年難得的有了規矩樣兒。
一等下了船,他又被人家塞進了車裡,就是連嘴都被堵住了,眼淚都不敢流下來,直到見了他爺爺。
這可是真親人了,足足哭了五六場,幹了仨大饅頭才算罷歇。
“沒規矩”
婁鈺看著孫子跑走,無奈地訓斥了一句,隨後有些歉意地看著李學武說道:“欠管教,都被他爸慣壞了”。
“小孩子嘛,慢慢教”
李學武抬了抬手,示意道:“您先去等我,餐廳吃個飯就去找您”。
“走吧,家裡吃”
婁鈺輕輕拍了拍李學武的胳膊,嘆了一口氣說道:“嬌生慣養,吃不得粗糧,讓他奶奶給做了早飯”。
“那可真好”
李學武笑了笑,一點都沒客氣,跟著他就往院裡走。
這些日子婁鈺本是一個人在這邊收拾了間屋子住的,後來港城變故,譚雅麗不放心,便從山上下來陪他。
也是聽說了閨女在港城的所作所為,怕老頭子有個好歹,一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