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家這一次事情辦的實在是有些沒臉,不僅僅自己成了笑話,還讓院裡人被外面講了笑話。
都是一個院裡住著的,被人家提起自己院裡這個鄰居,他們都覺得沒臉。
以前人家都是問軋鋼廠的李副處長,分局的李副處長是不是跟你一個院的?
那院裡鄰居們自然是很驕傲地說上一通自己跟李學武的交情。
比如從小一起玩泥巴,一起惹禍,或者被李學武打過,或者跟著李學武一起打別人,反正是自豪的。
現在呢?
現在遇著街道上的人,一介紹,人家就問了,你們院裡是不是那個白事跟紅事撞車的?
這特麼怎麼回答!
自己院裡的事,本身就是好協調,好商量的,現在家醜外揚,讓人家怎麼看他們院裡的門風。
遇著這樣的鄰居只能說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有人就奇怪了,為啥都這麼在意一個院裡的門風,為啥在意別人說他的鄰居?
這個時候可不比後世,你過你的,我過我的,大家關起門來是自己的日子。
就算是相親,那也是看你自己的家,看你自己的家人。
這個時候不是,人家保媒的上門,不僅僅是要看你們家,還得看你的鄰居。
你們家就算是頂天了好,可沒有好鄰居,門風不正,人家在心裡也是膈應的。
相親的撞見了,一打聽,左邊那家是讀書人,右邊那家是大孝子,丈人家心裡就想了,鄰居都如此,你家也差不了多少,窮點也給了。
這四合院裡左鄰右舍,差不多住了百十口子人,誰家沒閨女,誰家沒兒子,哪裡敢讓老閆家這麼禍害。
三大媽站在門口也覺得沒趣,追不上老伴,又沒人搭理她,只能悻悻地往回走。
沒走兩步呢,身後便傳來了兩束車燈光照射,再回頭,卻是瞧見李學武的那臺吉普車回來了。
不是沒有棚蓋的那個,是李學武上下班坐的那臺大吉普。
這院裡人誰不認識這臺車,就像認識李學武一樣。
車是直接停在了西院大門口,李學武從車上跳下了要去開大門,這一會兒工夫都有好些個下班的工人過去打招呼。
這熱情的場面可跟大門口這邊的冷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寒風蕭瑟也擋不住院裡人歡迎李學武的笑臉,那股子熱情都要把寒風變成暖風了。
“哼~得意什麼~”
三大媽冷哼了一聲,差點捏碎了手裡的窩頭,恨恨地往回走去。
老伴從軋鋼廠回來躺在床上三天沒下來地,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悔不當初。
後悔什麼了?
後悔招惹了李學武,後悔沒把事辦齊全,後悔自己做了哪些傻事。
結果是什麼,是二兒子接班進廠的事泡了湯,真成了葛淑琴定崗接班。
當初秦淮茹頂崗進廠,可是求到了廠長那邊才給過了關。
輪到他家的時候,還沒等他找到廠長去哭呢,撫卹名額已經下來了,卻不是他家老二。
你要說這裡面沒有人“幫忙”,打死他也不信啊。
他們家只有老大一個人是在軋鋼廠裡上班的,還不是什麼幹部,又怎麼能得罪的了決定這件事的人呢。
往日無怨今日無仇的,誰這麼“好心”幫忙他家啊。
用屁股想都能想的出來,可不就是他得罪了人嘛。
就算不是李學武動的手,那也跟秦淮茹離不開關係,有秦淮茹的事,必定有李學武的事。
所以了,三大媽是徹底把這件事恨在了心上。
她的理解就是,葛淑琴是外人,如果生了孫子還好,老大還有後。
現在是個閨女,早晚給別人養的,又哪裡得著她的心思。
這老大的工作就應該給老二接班,當初家裡可是花了錢的。
就算是葛淑琴去上班,又能幹得了什麼崗,賺多少錢養家啊。
一想到這裡,沒來由的就更氣了。
回到家裡,看著本應該送去老大房裡的飯菜又懶得送了。
“賠錢貨!”
她暗自在嘴裡罵著,卻是被小閨女聽了去。
閆解娣瞪著眼睛看了她媽,撇撇嘴,端了桌上的飯菜就往出走。
“哎!你幹嘛去?”
三大媽轉身追到門口,喊道:“那不是……”
她剛想說閨女手裡那盤雞蛋不是給老大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