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易忠海也是這麼跟閆富貴說的。
秦淮茹來協調的時候也說了,送那雞蛋就是為了給葛淑琴下奶用的。
而協調這件事用不著送禮,因為這是人人都懂的道理。
當時閆富貴是理解這個道理的,也認同這種習俗辦法。
但等晚上了,媳婦一跟他問起這件事,他開始往外推了。
他不說習俗如此,偏偏說秦淮茹和易忠海把他給架住了。
這是啥意思?
易忠海從三大媽口中也算是知道了,他來幫忙倒是錯了,人家沒領情,說他偏袒秦淮茹了。
“我所瞭解到的,東城這一片兒,都是這麼回事”
他手指敲了敲八仙桌,看向李學武說道:“學武呢,跟這件沒關係,人家就是來送解成的”。
“我很理解他三大媽因為見著紅事兒嗩吶心裡不舒服,可咱們也得包容和理解是不是?”
“所以啊,學武這麼做咱們都得理解”
易忠海看閆富貴還是低著頭不說話,皺了皺眉頭道:“老閆你要是不滿意,那你就怪我多管閒事了,罵我也好”。
閆富貴也知道,自己家的這件事還是人家一大爺幫忙給維護的,他雖然不滿意,可心裡也怨氣不到人家。
這會兒抬起頭看向一大爺,也看見了李學武的神色。
就像一大爺所說的那樣,這件事實在是怨不得人家李學武。
雖然他動手銬了人,又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處理了他媳婦兒。
可是,就像在墓地那會兒說的一樣,如果不是李學武出手,這件事鬧下去,誰都得不著好。
他們家不讓秦京茹出嫁,人家恨他家一輩子,秦淮茹都饒不了他們。
而他兒子閆解成出殯不得,他一輩子都沒辦法心安。
尤其是周圍鄰居們的議論,更是讓他們家沒法抬頭做人了。
死人倒是行了,不用再見面了。
可活人總得有張臉皮不是!
就是鬧到現在,他家又得著啥了,是面子還是裡子?
啥啥都沒有啊!
以為現在秦京茹就不恨他們家了?
以為現在秦淮茹就不怨他們家了?
等著吧,易忠海算的是屋裡這幾個人的賬,秦淮茹回來還得算他們兩家之間的賬呢。
易忠海見閆富貴抬起頭了,便對著李學武說道:“去吧,學武,幫你三大媽解開,都是為了大家好”。
說著話還揚了揚手,示意門外道:“解開你就回家吃飯去吧,這裡沒你事了”。
“三大爺~”
李學武聽見一大爺這麼說了,看向三大爺問道:“一大爺這說法您認嘛?您要是不認,我再陪您繼續處理”。
“是是,我認”
閆富貴看見李學武吊著眼睛說話就知道他癟著火呢,要是繼續往上撞,指不定他要做點什麼呢。
“您認了,那我還叫您三大爺,咱爺們還得說上幾句”
李學武挑了挑眼皮,道:“有些事能算計,那是你本領強,有些事不能單純的靠算計,那是你傻”。
“這院裡生活的哪一家不是十年往上的了?”
“遠親不還如近鄰呢”
李學武皺著眉頭道:“就衝您這樣,我估計您那些親戚來往的也不夠好”。
“至少今天有事也沒見著誰到場,都是這周圍的鄰居們幫忙了”
“可您是怎麼做的?”
李學武用手銬鑰匙敲了敲桌面,道:“秦淮茹怎麼做事的我不說,街坊四鄰眼睛是雪亮的,這件事等以後你自己慢慢看!”
“我還就告訴你了,今天是閆解成死,有一大爺主持,有您這張臉面還在,街坊們來幫忙”
“如果一大爺以後不說話了,您再這麼幹,等您死的那天最好祈禱自己能走墓地去,沒人抬您!”
這幾句話差點把閆富貴頂背過氣去,這道理聽著是道理,可怎麼就肺管子疼呢。
李學武可不管他疼不疼,拿著鑰匙去了裡屋,把銬子卸了。
三大媽耳朵又沒堵上,當然聽得清屋裡說的什麼。
她看向李學武的眼神也是複雜的,手上疼,嘴裡也疼,但是不敢說話。
李學武收起銬子便往出走,一大爺起身要送,他只擺了擺手。
今天出手的這個人情秦淮茹得記得,韓建昆得記得,一大爺得記得,甚至是周圍的鄰居們也得記得。
只要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