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著:“作孽了,剛生完孩子,還是大出血,月子裡就要折騰”。
“快別說這些了,聽著心裡都不得勁”
趙雅芳擺了擺手,沒叫婆婆再說,看著李學武望過來,皺眉解釋道:“是三大媽嫌棄葛淑琴生了個閨女,吵著要接回來送閆解成”。
“他們家處那個事?!”
劉茵不滿地撇了撇嘴,道:“餿吧極了,你看報應來不來吧”。
婆媳兩個都很是憤慨,顯然跟李學武唸叨著的不是她們第一次說起這個了。
李學武也僅僅是皺了皺眉頭,這不是自己家裡的事,管不著。
等母親和大嫂收拾完,他便送了兩人往後院去。
在後院打了個轉,又走了出來,到門口跟三大爺和一大爺打了聲招撥出了垂花門。
可能是因為幫忙累著了,小子們今天也沒有看書,東屋黑著燈,早早睡了。
李學武沒理會傻柱的招呼,示意了外面,點點頭便往出走。
到大門口看了一眼影壁下面的靈棚,沒在意這個,上了車便離開了。
跟母親說的是去團駐地轉一圈,可他沒費這個事,他就不信哪個不乾淨的敢跟著他走。
要說真信這個,當初他就不該去墳圈子捉蛐蛐,要真有這玩意兒,他身後的恐怕早就能組成兩個連了。
什麼特麼牛鬼蛇神,在絕對勇氣和實力面前都是個笑話。
但在冷風面前李學武就是個笑話……
不怕這、不怕那的他到家的時候已經凍的der了呵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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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第一天,太陽還沒有升起,李學武已經悄悄地爬了起來。
顧寧身子動了動,看向黑暗中的李學武,眨了眨眼睛,提醒道:“多穿點”。
“吵醒你了吧”
李學武笑了笑,指了昨晚就準備好的衣服,道:“我出去穿,你繼續睡”。
說完,抱著床凳上的一堆衣服便出了房門。
隨著月份漸大,顧寧也變得嗜睡了起來,尤其是不用上班以後,中午還要多睡一覺。
李學武將書房的燈開啟,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才五點多一點。
收拾一會兒,再用二十多分鐘趕到四合院,時間剛剛好。
他倒是很聽話,先穿了條秋褲,褲腳掖在了厚襪子裡頭。
秋褲外面又穿了條毛褲,毛褲外面又套了條寬鬆的褲子。
這還不算完,上身是襯衫套毛衣,一會兒還打算穿那件軍大衣去。
什麼叫二八月,亂穿衣啊!
就是早上這會兒穿少了凍死你,中午那會兒穿多了熱死你!
李學武經歷過的事情多,知道出殯的時候異常的冷,所以多穿點兒沒毛病。
這可跟你尿性與否沒關係,就算是你長了一張閻王爺的臉,在出殯這會兒,太陽還沒升起來的時候,該冷還是冷。
李學武本來還打算把手悶子找出來的,可後來想了想,不太好,就戴了一副廠裡發的勞保手套。
可還沒等他開出家門口的街道呢,他就後悔了。
等到了四合院這邊,腸子都要悔青了。
全身上下就特麼手和臉冷。
眼睛長在臉上沒有辦法,得看著路。
他把冬棉帽反過來戴的,腦門和耳朵不涼,再戴著棉花口罩,就剩下眼眶周圍冷。
可是手呢!
手上真缺一副手悶子啊!
“咋地了?”
傻柱幾人站在大門口抽菸打屁,見著李學武停好了車走過來齜牙咧嘴的,滿臉看熱鬧的表情。
李學武也沒回答,直接把手順他脖頸子伸進去了。
“嘶~~啊!窩草!”
傻柱一嗓子差點把棚子裡的閆解成嚇散了魂兒。
周圍看熱鬧的爺們兒紛紛笑鬧了起來。
現在這會兒站在門口說話的,都是二三十歲的。
老一輩兒的,或者年歲大的,都在院子裡坐著。
靈棚那邊仍舊燒著值錢,可只有閆解放一個人在看著燈燭。
這倒是沒什麼,就他們哥倆兒能頂事兒,可不就是得換著來嘛。
但是,守靈可不僅僅是家裡人守,還有親戚、朋友,乃至是要好的四鄰。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李學武就見著這哥倆兒忙活,也沒聽誰說來守靈了,可見三大爺的人緣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