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相,能不能把賈老賊那三個走狗收買過來?賈老賊的走狗都是些貪婪無恥之徒,只要給他們地好處夠多,就不怕他們不停話,這些我們做起事來也能少些顧忌。”周震炎試探著問道。周震炎的話惹得丁大全其他走狗一陣嗤笑,戶部尚書胡大昌冷笑問道:“周狀元。你是想坑害恩相嗎?賈老賊安插進考場的那三個考官,分別叫黃鏞、林則祖和曾唯,就是當年的‘太學六君子’其中的三個,和陳宜中一樣是丁丞相的死對頭——收買他們,不過是讓他們有參奏恩相的證據。”
“胡大人言重了,下官那敢坑害恩相,只是不知道那三個考官的來歷,故而失言。”周震炎嚇了一跳,趕緊辯白自己地無心之失,又罵道:“賈老賊果然奸詐。竟然讓這三個卑劣小人監視恩相。卑鄙之至。”這回換丁大全冷笑了,“蠢貨。不懂就閉嘴!賈老賊又沒管著禮部,他如何能安插這三個人進考場?這是皇上的帝王心術——故意讓賈老賊的走狗到考場中摻沙子,免得本相獨霸學政,壟斷學子晉升之門。”
“下官愚笨,多謝恩相指點。”周震炎一開口就說錯話,乾脆自罵一句閉上嘴巴。丁大全又說道:“鑑於有這幾個賈老賊走狗在場,那他們十有八九會重點注意搜檢那一關,所以去年我們用暗記放檢那一招已經行不通了。不過也沒關係,他們喜歡搜檢就讓他們檢查去,真有那些夾帶書籍準備作弊的,讓他們替我們抓好了——反正今年本相已經不打算再用這一招,他們抓得越嚴,我們的人就越有機會考上。”
“恩相,那你打算如何幫我們的人考上呢?”胡大昌試探著問道。丁大全一笑,手指卓夢卿笑道:“這就要靠卓夢卿卓大學子了,卓大人雖然不是考官,但他已經聯絡了一批翰林院翰林,以兩千貫一張考卷地價格請他們替我們的人答卷,到時候我們只要答好的卷子帶進考場,交給我們的人照抄就是了。”
“各位大人放心,恩相已經做好安排,到時候卓夢卿自然有辦法把答卷送進考場。”卓夢卿微笑道:“而且為了防止事情走露,恩相準備周全,雖然已經掌握了考題卻不洩露,要等舉子盡數入場之後,下官才會把考題告訴那些翰林,讓他們臨時答題再送入場,以防我們收買的翰林走露訊息,誤了恩相的大事。”
“恩相思謀周全,滴水不露,下官佩服。”丁大全的幾個走狗異口同聲大拍馬屁。丁大全捻鬚微笑,又交代了一通如何避開吳潛黨和賈老賊黨考官作弊的手段,末了補充道:“這一次恩科將取進士一百二十八人參加殿試,其中有十餘人最為關鍵,乃是本相板倒賈老賊的馬前卒,絕對不能出意外。為了預防萬一,這十餘人將採取答題暗記的作弊方法,你們在審卷之時,只要見到這個暗記……”
“外面有人!”坐在窗戶邊地陳大方忽然驚叫,打斷了丁大全介紹作弊暗記地話。不用丁大全吩咐,房間裡的數名隨從立即竄出大門,不過房間外面並沒有立即傳來喊殺聲和打鬥聲,反而有人驚訝問道:“小公子,歐陽先生,怎麼是你們?”丁大全和陳大方等人一楞,一起出房時。果然看到丁壽翁和歐陽鋒被隨從包圍在視窗旁邊。丁大全惱怒道:“壽翁,你這小兔崽子和歐陽鋒跑這裡來幹什麼?”
“父親見諒。孩兒只是來略盡孝道。”丁壽翁膽戰心驚地捧起一個食盒,小心翼翼的說道:“聽說父親主持科舉,將入闈三天,孩兒擔心父親在考場中飲食不和,就到街上去買了父親喜愛吃又容易儲存的小吃——三不粘、灌腸和蔥油薄脆,獻與父親帶進考場,父親在飢餓時也好充飢。”
兒子孝順至此。做父親的再生氣也不好發作,丁大全收住怒色,勉強笑道:“難得你一片孝心,點心父親收下了。不過,你怎麼知道父親喜歡吃三不粘?這事父親好象沒對誰說過啊?還有,歐陽先生怎麼也和你在一起?”
“父親英明,孩兒原先是不知道父親喜歡吃三不粘,是歐陽先生告訴我的。”丁壽翁還算老實。沒有搶這個功勞。見丁大全疑惑地目光轉向自己,歐陽鋒忙點頭哈腰的說道:“回相爺,小人平時常聽到相爺在閒暇時唱唐婉唐才女地《釵頭鳳》,就斗膽猜測相爺愛屋及烏,喜歡唐才女留下的名點三不粘——沒想到小人的胡亂猜測,竟然恰好和了相爺的胃口。”
“這老小子心思真細。比本相手下那幫廢物強多了。”丁大全心中暗暗讚譽,對歐陽鋒欣賞之餘又心生警惕,轉向丁壽翁問道:“既然你送點心來,那你何必又叫上歐陽先生?耽誤歐陽先生的時間?”
“是歐陽先生買來點心,叫孩兒一起送來……”丁壽翁本來想如實回答,但考慮到如果說老實話,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