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兒上前,微微俯身稟報道:“王爺,上官大夫到了!”
聞聲,東陵弈桀這才轉頭,目光銳利如冰,冷聲吩咐:“請他進來吧。”
寧兒身子一顫,點頭應了一下,隨即轉身,快步走了出去,過了一會,房門被推開,一個清俊的男子,提著藥箱,緩緩走了進來。
一襲天藍色的襯身錦袍,明淨似朗澈的天空,俊美溫文的臉上,神情帶著沉凝,但看到床榻上女子的安好,卻是鬆了口氣。
東陵弈桀注意到上官澈這個細微的動作,銳利的眼神眯緊,壓低聲音,冷聲警告道:“做好你分內之事,不要做非分之想!”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上官澈微微一愣,怔怔的望著他,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他這個舉措,就像是,不讓任何人覬覦自己的寶貝,更想是向其他人,宣誓自己的所有權。
他趕緊低下頭,掩飾的輕咳一聲,專注的上前切脈,半晌,看了東陵弈桀一眼,猶豫再三,淡淡道:“王妃的症狀是暑溼之症,屬於風寒的一種,這個病症倒不難治,只不過。。。。。。”
東陵弈桀皺了皺眉,眸中閃過一絲不悅,冷聲問道:“只不過什麼?”
上官澈臉上閃過淡淡的擔憂,沉吟片刻,低聲說道:“只不過,用藥和飲食方面,一定要多加註意,因為王妃現在氣血兩虛,若是稍有不當,只怕會傷及腹中胎兒。。。。。。”
東陵弈桀震驚的瞪著他,臉上的表情,更是堪稱經典,一時之間,他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一把揪住上官澈的衣領,質問道:“你說什麼?”
上官澈頓時哭笑不得,他沒說什麼傷天害理的話吧,怎的把他當成殺父仇人一般,舉手抱拳,低聲道賀:“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妃有喜了!”
聽到這句話,一道晶亮的神彩,倏地從深幽的眸底閃過。
東陵弈桀冷峻的面容,閃過似喜,似驚,似惱的情緒,總之,心口像是被無數的螞蟻啃咬,他困惑的看著胸口,這是什麼感覺,有種從未有過的情緒,聚集在心間,似要滿溢位來,可是,這感覺,他不討厭,卻是十分的歡喜。
揪住上官澈的衣襟的雙手更是緊握,怎樣也掩不住那突來的喜悅,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唇角不自覺的勾起,臉上的笑意,彷彿春日裡綻放的花朵, 時間,只覺滿室春暖花開,溫暖四溢,不由喃喃自語道:“有喜,你說她懷孕了,她有了本王的孩子?”
上官澈見他表情,淡淡一笑,低聲道:“是啊,王爺,可否先放了上官。。。。。。”
東陵弈桀手下倏地一鬆,遂然轉身,看著床榻上的女子,見她緊皺著眉,冷汗淋漓,似乎無法感受到他的喜悅,思及昨夜的事情,一股滔天的憤怒,瘋湧上心頭。
聽到小姐懷孕,初蕊更是震驚,小姐都要打算離開王府了,看著昏睡中的面容,眉心不由緊蹙,這可如此是好啊?
上官澈輕聲一嘆,囑咐道:“王妃才一個月的身孕,懷孕初期很是危險,前三個月,最好不要有過激的舉動,王妃身體嬌弱,胎象不是很安穩,王爺千萬要注意她的身子,莫有絲毫差池!”
聞言,東陵弈桀面色不禁一滯,冷聲問道:“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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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澈注意到東陵弈桀的臉色不善,心中雖然感到納悶,也不敢多言,“是啊,王妃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雖不明顯,確是足月。”
聽到他東陵弈桀狂熱的心,漸漸冷卻下來,剛才被狂喜衝昏的頭腦,這時冷靜下來,卻讓他很是憤怒,本來這孕期只能估算,上個月十五碰了她,才相隔二十幾天,還不足一月,根本不可能查出有孕,除非。。。。。。
這樣的猜測,讓他心中的某個地方,彷彿長了長長的藤蘿,糾結的往上蔓延,繞到喉嚨,緊緊纏住,乾澀的說不出話來。
上官澈看著他陷入沉思的臉,低聲喚道:“王爺,王爺。。。。。。”
東陵弈桀倏地回神,轉過頭,銳利的光芒在眸中一閃而過,冷聲道:“沒事了,你先退下吧!將藥方交給婢女,吩咐她們儘快熬好藥!”
上官澈點頭頷首,微微俯身道:“是,王爺,上官告退!”
見他離開,東陵弈桀不禁有些心不在焉,轉過身,怔怔看著她,睡得很不安穩,她的睫毛濃密的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眉頭微微皺著,彷彿做著一個永遠都不醒的 。
突然,他冷冷出聲,朝初蕊交代道:“你也下去吧!”
初蕊驚懼的看著他一眼,擔憂的視線在眸中掠過,最後,俯了俯身,退了